快的感覺流遍全身,頭腦也愈發清醒起來。
這次回溯兩千年,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益的訊息,還差點搭上了兩人的命,這回家之路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找尋的。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便只有回去這一個心願,只是一次次的得到希望,卻又一次次的失望。看著線索在自己面前一個一個地被掐斷,還連累到他人,說不黯然是假的。如果回去的代價是愛人的傷痛甚至生命,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繼續執著下去的勇氣與毅力。
來到這裡那麼長時間,第一次,於小安對自己的心願產生了動搖。
“安,怎麼嘆氣了?不開心麼?”身後傳來一句輕柔溫潤的問話。
於小安站著沒動,落寞地低著頭,微微搖了搖。須臾,一陣比雪地更涼的清幽之感傳來,腦袋微側,覷見清在身邊坐了下來,目光如水,正柔和地看著她。
清冷的月光撒在清身上,白色的衣衫似與雪地已溶為一體。他面色如玉,髮梢輕飛,宛若嫡仙,即便坐著,也彷彿下一刻即可乘風歸去。
“清,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其實你挺美的。”於小安呆呆看了半晌,一句話衝口而出。
清搖了搖頭,笑道:“我以為‘美’是用來形容女子的,況且修煉之人不在乎皮相。”
“是啊,你們一點不在乎,所以才丟下皮囊就走。”提到這個,於小安就有些生氣。
“對不起。”清誠懇地道歉。
看著那幽深的雙眸專注地望著自己,充滿了歉意,於小安有些不安地揮了揮手,道:“不關你的事啊,這個問題我們早在靈雲門就討論過了。”
“不要不開心。”清仍然看著她,柔聲道,“安曾和我說過,我們都要向自己的目標進發。也許回家就和修煉一樣,既要付出很大努力,又需要有一定的機緣。說不定,安的機緣就在那裡,等你跨出下一步。”
“恩。”清的話語如同一股熱流,燙平了她浮躁與不安。聽著清娓娓道來,於小安自醒來後一直忐忑的心情終於漸漸平復了下來。抱膝坐下,於小安輕輕靠在清的肩上,看著他嘴角的笑容和溫柔的目光,心中一陣暖意:“清,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種特別安定人心的東西,每次和你在一起,就好象回到家,和親人在一起一樣,總能讓我靜下心來。”
“親人麼……”清輕聲喟嘆,身體微微一僵,只是立即被掩飾過去,快得讓於小安來不及感覺,即微笑道:“好啊,只要安覺得開心,就好啊。”
“恩。”於小安拼命點著頭,“清身上大概有種母性特質吧,吸引著人拼命想要靠近。”
“換一種。”
“什麼?”於小安不解。
“換一種說法吧,母性這種比喻,聽起來太奇怪了。”清微搖著頭抗議。
怎料於小安完全視反對意見於不顧,自說自話道:“所以說呢,清就好象是奶孃,我就好象是那小孩子,這種親近是出於天性自然。”說著,抬起頭,擔憂道,“不過,萬一什麼時候清沒有奶了,我該怎麼辦?”
清搖頭,使勁搖頭:“我從來就沒有這種東西。”
哈哈哈,看著清一副見鬼的樣子,於小安笑得直打跌。似乎又回到她初到靈雲門,那時她白天捉弄清,晚上兩人常對月共飲。想到這裡,不覺被勾起了饞酒癮,正無奈地嚥著口水,冷不防清突然問道:“是不是想喝酒?”
“你怎麼知道?”於小安又驚又喜。
清但笑不語,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居然右手拎出一個酒罈,正是那云溪鎮小酒店老闆娘的私人珍釀。
“哇,清,你真是太好了,我簡直愛死你了。”於小安說著,朝小酒罈撲去。
……
姬非影在屋內打坐片刻,覺得精神略復,便來到後山一間青泥小屋前。站定後,他正了正心神,輕輕釦了扣門。
才敲得一下,門已應聲而開。一個二十多歲的娟秀女子正端坐屋內,雙眉微蹙,頗有些惱怒地看著他。
姬非影見門內人神色不善,立刻堆起笑容,輕喚一聲:“玫姨……”
那女子冷哼一聲,將頭偏過去不再看著姬非影,淡淡道:“無用之人,當不起領主如此稱呼。”
姬非影一噎,輕嘆著走入屋內,尋了張凳子在她身邊坐定。見玫姨神情疏離,卻又帶著幾分失望與黯然,不覺心下歉疚:“我知玫姨是生氣了。只是情之所至,我也無能為力。”
玫姨聞言更怒,猛地轉過頭來:“你現下已經大了,自然……”話未說完,驚見姬非影臉色與往日有異,心中一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