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鎖定在了花容泠焰身上。想當初,這丫頭夜入王宮意圖修改聖旨,其罪行本應當誅。可因為礙於王后和花容家族,他便沒有聲張。而那日在大殿之上,她的表現更是讓他震驚。到底是怎樣的原因讓她能不顧性命做出如此膽大妄為的事,這一直是軒轅皇帝心中的疑團。後來烈兒親自前來求他賜婚,他這才明白這丫頭的動機。於是他將她賜給九皇子,既遂了烈兒的意,也為他自己攬下了一個可造之材,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在此之前,他也聽說過花容小姐擾亂丞相府與木揚將軍之子的大婚一事。一開始他還擔心這花容泠焰的心是否是系在了木揚邶風身上,現在見她安然立於殿前,不吵不鬧,顯然自願,他也就徹底安心了。
“吉時已到,拜堂!”棲鳳殿外,隨著喜倌的一聲高呼,擁在殿外的人群立馬熱鬧起來。但自始至終,木揚邶風都沒有說話,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移開過。他在等,等她掀開蓋頭的那一刻。軒轅國的婚禮有這個規矩,只要拜過堂後,女子便算是嫁人了,所以需要揭下蓋頭當著眾親友的面為夫家的二老奉茶。
今天的她,肯定很美!只可惜,再美的妝容也不是為了他。
“一拜天地!”耳邊,喜倌的聲音再次傳來,花容泠焰的身子不由得一顫。拜堂了,拜堂之後,她即便是死了,墳冢上也會刻下軒轅熾烈的姓氏。也就是說,即便是死,她也逃脫不掉皇家人的束縛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一次,是真的沒有退路了嗎?
軒轅熾烈依言躬身,卻見花容泠焰愣在原地,絲毫沒有要拜的跡象。難道她要臨陣脫逃?軒轅熾烈心下想著,剛想開口提醒身邊人,話未開口便已被打斷。
“報!”王宮侍衛拉長的聲音自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愈來愈近。軒轅熾烈不悅的皺眉,花容泠焰卻是鬆了口氣。“啟稟主上,有人持琉焱部落玉印,自稱是琉焱族長之女,聽聞九皇子與花容小姐大喜,特來祝賀,此時已在宮外等候!”
“琉焱來人了?確是琉焱玉印?”軒轅皇帝不可置信的問,直到侍衛肯定的點頭,這才揮手讓他退下。
皇子大婚,部落前來賀喜,這很正常,可唯一出人意料的是,來的竟是琉焱——那個與軒轅國有著宿世恩怨血海深仇的部落。無事不登三寶殿,琉焱在這個時候派人來做什麼?軒轅皇帝暗自想著,而在場所有人的想法都與他出奇的一致。這琉焱不請自來,該不會只是賀喜這麼簡單吧?
“父王……”軒轅熾烈剛想說什麼,卻被軒轅皇帝大手一揮給打斷了。烈兒的心思,他如何不知?若是先拜堂,後去會見琉焱來使的話,這無非是落人話柄,軒轅國一個泱泱大國,竟將一個前來賀喜的部落使者拒之門外,這不是招天下人恥笑嘛!
“來人,叫木揚將軍帶五千精兵在殿外等候!”軒轅皇帝不容置疑的下達命令,完了才叫人請琉焱來使。軒轅熾烈心中極為忐忑,不安的看著琉焱的人進入大殿,實在猜不透他們的來意。
“琉焱青兒,見過軒轅皇帝,王后!”一身青衫的年輕女子進入大殿後笑著朝軒轅皇帝行禮,而她身後僅跟了四個一身黑衣的漢子。“聽聞九皇子大喜,青兒不請自來,還望見諒!”
“青兒小姐客氣了,來者是客,還請諒解我們軒轅國招待不周!”軒轅皇帝朗聲回答,既顯有禮同時又不失了威嚴。而說話之時,他的眼睛如雄鷹發現獵物一般銳利。這女子,言談端莊而隨意,氣質如蘭卻隱隱透著些許危險的味道,看來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更何況,他們竟能從琉焱來到軒轅國都鳳城而不為軒轅國沿途安插的細作所知,想來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青兒不敢,只是想來湊個熱鬧沾些喜氣罷了!”自稱青兒的女子輕盈媚笑,然後側身走到花容泠焰旁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我與花容小姐本為故交,不知陛下能否許我們說幾句話?”
“這……”
“不行!”軒轅皇帝一語未畢,軒轅熾烈便堅定的拒絕了。“琉焱一行,焰兒並未與你見過,你怎說與她是故交?”在琉焱的那段日子,那是軒轅熾烈最不想提及的往事。既然花容泠焰已經失憶,他便不想再有人在她面前提起。
“呵呵,九皇子怎知我未與她見過?”青兒笑著反問,一句話便把軒轅熾烈堵的啞口無言。確實,即使在同一陣營也不可能如影隨形,他又怎知她們沒有見過。更何況在淶城,花容泠焰確實消失了好幾次。
“可是……”
“我想見她!”軒轅熾烈還想爭辯,卻被花容泠焰打斷了。只見她緩緩掀起蓋頭,轉身望向青兒。而伴隨著她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