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憐撅著嘴抱怨。明知是死路一條,她怎麼能讓邶風去呢。而熾烈,雖然他不喜歡她,可他到底是姑姑留下的唯一血脈,她也是不能看著自家人白白送死的。
“琉焱突然變卦,我也沒轍。而且……”莫吉滕略一沉吟,然後冷聲道:“贊同主上英明抉擇的密摺我早就遞上去了,之後才知道琉焱那邊指定的人是烈和邶風。”
這是一個嚴重失誤,本來打算以此徹底扳倒大皇子,讓九皇熾烈坐上儲君之位,沒想到弄巧成拙。現在這樣的形勢,誰也沒辦法扭轉了。
“既然不能不去,那我們就想辦法讓他們能平安回來。”莫雨憐眼露兇光,精緻的小臉上掛著狠戾的陰笑,連莫丞相見了也不禁背脊發涼。
這憐兒……唉,也不知道當初的決定是對是錯!
同一時間,軒轅王宮。金碧輝煌的議政大殿上,軒轅皇帝端坐金椅,精明的眼睛一直盯著下面或跪或站的數人,臉上掛著無法揣測的冷笑。
沒想到這年僅十八的花容丫頭如此無法無天,竟膽大妄為到敢夜入王宮私改聖旨。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混進來的,若不是他突然想到有奏摺尚未批閱於是從寢宮折返書房,肯定給這小妮子得逞了。
“你不打算為自己辯解嗎?”皇帝朗聲問道。站在下面的軒轅熾陽、軒轅熾烈、木揚邶風以及跪在地上的花容凌煊的心都為之一緊。除了當事人花容泠焰。只見她不卑不亢的和皇帝對視著,小小的身軀彷彿承載了無窮的力量和勇氣。雖然跪著,卻絲毫沒有被九五之尊那高高在上的威嚴震懾。
“事實就是這樣,都被抓個現行了,還有什麼可解釋的?”花容泠焰不管不顧的直接回答,其他人則都不可思議的望著她。這女人是嚇傻了還是不想活了?竟敢這樣和主上說話。
“請王恕罪,臣妹年紀尚幼,不懂規矩,觸怒了王。王若要罰,罰臣便是!”花容凌煊伏地長跪,已無暇去責怪花容泠焰了。身為兄長,能扛則扛吧。還好主上沒有把這事外揚出去,不然父親知道了肯定會急死,而娘則是會被嚇死。
“大哥,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你為我扛。”花容泠焰皺眉道,隨即抬起頭對軒轅皇帝說:“我只希望不要連累我的家人,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他們全不知情。”
這一刻,花容泠焰比什麼時候都還安心。不用糾結於愛或放棄之間,也無需掙扎在愛人和姐妹之間兩難抉擇。她只是想為自己愛的人做點什麼,不管成功與否,不論代價多大,她都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只是希望這軒轅皇帝是一代明君,查明真相,不會牽連了花容家的人。這也是她趁著夜色偷跑出來連豆豆都沒有驚動的原因。若是因為她而讓花容家遭到連坐之罪,她就是死了也不會安息。
“哦?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情有義。”軒轅皇帝目光橫掃,冷厲盡顯。“說,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難道你真不怕死?”
不怕死?他可不信。世人有幾個是不怕死的?更何況還是個黃毛丫頭。
花容泠焰聞言皺眉,突然就笑了,唇角輕揚,魅惑眾生,連軒轅皇帝都忍不住一愣。“你不覺得你很悲哀嗎?”
“花容泠焰。”話音剛落,軒轅熾烈忍不住出言一聲厲喝。“你是真的想死嗎?”她為什麼要這樣?皇帝沒有召集眾臣反而是私設公堂來審她,擺明了是要放她一條生路,難道她一定要自尋死路嗎?
“難道不是嗎?”花容泠焰不解的望著他。一個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的帝王難道不悲哀嗎?這話,她沒有說出口,可大家都從她的眼睛裡看了個通透。
“為什麼你要冒死私改聖旨?是為熾烈……還是木揚邶風?”軒轅皇帝別有用心的問,目光來回的在軒轅熾烈和木揚邶風掃視。花容四小姐大鬧將軍府婚禮他已有所耳聞,同時與九皇子相交甚好他也略知一二。就是不知道這兩個少爺,她到底鍾情於哪一位。
在場的人聽皇帝如此問話,都忍不住把視線鎖定在花容泠焰身上。可她只是淺笑著搖頭,無奈與悽然盡現臉上。而木揚邶風也再一次從她身上感覺到了那份滄桑和絕望。
“為誰?都為吧!守護終成陌路,跟班也能翻身做主人,這些,誰又能說清是為了什麼呢?”花容泠焰苦笑,說的話除了軒轅熾烈沒一個人懂。但是那份憂傷卻是如此深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同身受。
軒轅皇帝沉默良久,然後揮手讓大家都退下,僅留下花容泠焰一人。
“父王……”軒轅熾陽忍不住出聲,但軒轅皇帝並不多做理會,大手一揮,示意他依言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