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別西卜說得,耶穌是個讓他移不開眼的人。我可以理解他的意思。就算不是神子,以他那個性格,在天使之中也足夠奪目了。
不知道那天是不是流年不利,剛走到金色的大門前就看到了梅里美。好像是看到我一樣的抬起頭,寬大的衣袍鬆鬆的披在身上。蒼白的嘴唇抿起來,卻不是要笑的模樣。我暗暗感嘆倒黴,因為他是我從地獄到天界最不想見的人之一。
“呦,升得很快嗎?已經到熾天使得級別了嗎?還是在這裡找到愛人了?”
不知道本來該去覲見神的人怎麼會在這裡逍遙,我表示恭敬的略微點頭,然後說:“貝利亞殿下囑託我送彌賽亞殿下回來。僅此而已。”沒什麼你希望的情節,所以你趕緊閉嘴吧。我的目光在躲避他的探究,畢竟處在不同的地位上。
梅里美說:“你不用跟我說,只要貝利亞知道你在做什麼就好了。”
我說:“梅里美殿下是去覲見神嗎?”
梅里美笑著說:“怎麼?你對熾天使的會議有興趣?”
我說:“不是。只是想說,可能神會著急。梅里美殿下要快點動身了。”
梅里美將垂到腳邊的腰帶重新紮好,看他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從酒店剛剛回來。“我還沒墮落到讓你來提醒我,管好你自己,這是我能給你唯一的恩惠了。”
我說:“謝謝梅里美殿下。”我繼續向下走去,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卻能感到梅里美的視線一直都定在我身上。這樣的感覺似乎從塞利爾的身上體會過。這兩個真是我的剋星,被塞利爾盯住就是被蛇咬住。可是梅里美的視線總是隱蔽著,卻同樣如坐針氈。
回到第二天界,似乎所謂的戰爭已經結束。貝利亞毫髮無損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聽拉斐爾彙報死傷情況。臉上沒有表情,周身洋溢的是嚴肅的氣氛。我站在門外,等待那一連串的名字唸完。那是已經死亡的力天使,我略微有些緊張。直到最後,沒有聽到嘉嘉和羅騰的名字,才鬆了一口氣。死亡名單後面是受傷的力天使名單,我覺得有些累了,要知道這樣的攻擊下力天使受傷的名單會長到讓我睏倦。我坐在殿門口的臺階前,等待拉斐爾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
拉斐爾的聲音還好,算的上清亮柔和。只是他面對貝利亞的時候,不知道在抗拒他的誘惑還是惡名,總是帶著點冰冷和僵硬。貝利亞對他的態度也是遠的很。不過與自己親近的下屬有了不尋常的關係,大概在戰場上會影響發揮。
我靠在階梯旁邊的巨大柱子上,開始昏昏欲睡。去過水晶天,就會直到第二天界的光芒多麼黯淡。田邊的血紅還沒有消退,那是戰爭過後的情景。可惜這場戰爭我沒有見到,只能用紅色來遺憾。夢是自己最難以擺脫的困境,是無法預料而來的希冀。我夢到自己還沒來到天界的時候,和別西卜的談話。
“你知道的,如果拉結爾沒有和猊下在一起,猊下就不會自己把自己封印在冰湖。”別西卜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如果你能改變這個事實,或許就有機會改變自己的未來,也改變血族的未來。”
我說:“有人告訴我,命運的法則是迴圈不已。你覺得未來可以改變嗎?”
別西卜用自己原本的容貌和我對話,語調卻還是和他路西法的模樣時一樣。我在心中努力扭轉這個反差,甚至忽略了他的言語。他在暗示我要去阻止拉結爾和路西斐爾?我可以看到他對路西斐爾的特別感情。應該說別西卜的心中除了路西斐爾根本什麼都沒有,他的眼睛是溫暖的橙色,可是卻空洞的無法填補。甚至我可以揣測他面對我的時候,有著怎樣複雜的心情。我是改變命運和未來的人,可是卻是足以影響到路西斐爾的人。從路西斐爾醒過來開始,他就一步都不准我離開他身邊,直到一次地獄會議,別西卜才找到機會跟我說這樣的話。
我知道我的靈魂在愛著路西斐爾,可是我的心是夜殘,不是拉結爾。即使和他親吻,我也只是絕對陌生。他的愛是可以觸控的一切包容和溫柔,可是卻並不是給我的。他看著我靈魂深處的拉結爾。如果我是拉結爾,那夜殘的存在算什麼?我覺得自己被挖成兩半,一半在血族和人類中,一半在天界和地獄中,融合不了卻不得不自己承擔。我的空洞誰來填補?路西法的溫柔投進去也驚動不起一點漣漪,他優美的眉毛時常皺著,僅僅是因為我。我在不停的回憶我和路西斐爾的過去,卻絲毫都沒有想起來。無論是經歷過的事情,還是隻言片語。拉結爾轉世的時候,似乎將記憶全部抹去。他是讚美天使,自然不會帶著記憶轉世;與此同時,情感也被封印,等待遇見路西法的那一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