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敢靠近攬天閣。”餘端憂心忡忡的看向兒子，“看書是好事，只是為娘著實擔心啊，段三小姐是段家主的心頭肉，要是段三小姐在我餘家有什麼不妥我難辭其咎。”
餘鏡宸也擔心段清檬，縱然他告訴自己這種擔心源於對沈櫟濯未來的擔憂，可他從來沒有看過她，就連問小廝丫環與她有關的訊息都不曾有過，現下孃親給了他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孃親不要擔心，下人的話她不聽我去試試。”
“你去也好。”餘端舒了一口氣，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一起看書談天說地，聊世界風土人情，聊百家思想，聊著聊著不就聊到一塊兒去了
餘端已過世的正夫愛看書，因而餘端建了攬天閣，為正夫收羅了各國各地的書籍。攬天閣藏書百萬，森羅永珍，甚至有學者慕名萬里迢迢從別國趕來，就是為了一窺攬天閣藏書。
餘鏡宸推開了門，一絲陽光跟著他流洩入內。陽光延伸到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全身的輪廓便在這流暢的光線中愈發明晰。
與此同時，段清檬的妖力也和帶著暖意的陽光一樣，在往上爬。
望著她姣好的側臉，餘鏡宸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抑制住內心的悸動，“段”
“別吵我。”段清檬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專心致志的看著手裡的書。幾百年不來，人類的發展史越來越有趣了。
再柔和的側面也是騙人的餘鏡宸用力關上門，把陽光阻隔在外面，“你廢寢忘食的看書有什麼用”
“阿濯和我說，他從小便博覽群書。”段清檬抬起頭看他，銳利的眸子好似已經看穿了他掩埋在心底的事情。
“那又如何你囫圇吞棗，再怎麼樣也無法和沈哥哥齊肩”餘鏡宸咬了咬面紗下的唇，難受得要命。
段清檬淡淡一笑，沒有再理會他，一頭又扎進書的世界。
沒有得到回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餘鏡宸反而冷靜了。他掃了一眼攤在地面的書籍，各種型別的都有，就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讀進去了。
“我來幫你，這裡的書我雖未曾全數閱讀，但總比你不求甚解的讀法好。沈哥哥看書看得深，你只知道一點淺薄知識，根本沒用。”
你既有心，我就成全你。沈哥哥是個好人，你為他讀書，我本該高興，為何會難受得全身發冷呢
段清檬挑了挑眉頭，抬頭正視他，“出去，別在這裡礙手礙腳。”
“我好心幫你，你卻認為我是累贅”聽到這話，餘鏡宸實在氣不過，可對方說完又低下了頭。彷彿自己的無理取鬧，真的浪費了她的時間。
他氣呼呼的走向她，偏頭看著封面，這本書他曾看過，作者已不可考，裡頭蘊含的知識眾多，但因裡頭艱澀難懂的內容，他放棄了。
這本書我都看不下去，你能看多久餘鏡宸從一旁扯過一張凳子，坐在她旁邊，一瞬不瞬的觀察著她。
他看到她低垂的睫毛好似一片鴉羽，偶爾的顫動像是要振翅飛翔。她認真的眼清澈透亮，吸引著他的目光。
只是那麼一看，他就忘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是看段清檬有沒有在認真看書。
攬天閣內靜可聞針，偶爾能夠聽到她翻書的聲音，他光顧著看她的臉出神，直到憫秀端著食物進來，“小姐，該用晚膳了。”
“好。”她點點頭。
後頭的丫頭將攬天閣內的燈點上，幽暗被光明驅逐，由著光線的變化，段清檬的身影投射在牆壁上形成高大的虛影，餘鏡宸一瞬間覺得她的形象如此偉岸，高不可攀。
“嗯”段清檬疑惑看向他。
收起眼裡的敬畏，他把腦袋偏向一邊，不去看她。
“餘公子，憫秀準備了兩雙碗筷，您要一起用嗎”憫秀聽了餘端的吩咐，特意多拿了一副碗筷。
“當然，我還要考考她，看她會了多少。”餘鏡宸挑釁的看向她，我可沒有一直偷看你，我是在很認真的想書中的問題
段清檬斜了餘鏡宸一眼，“食不言寢不語。”
“餐後再說”餘鏡宸一邊動著筷子，一邊回顧書中的內容。他還能記起自己當初讀過的篇章，便將自己理解的內容梳理了一遍。
憫秀著急的看向段清檬，悄悄附耳道：“小姐，餘公子的才名我是聽過的，他出的問題曾難倒過新科文狀元”
段清檬不言，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好吧，小的多嘴了，您就死撐著吧。憫秀默默的退出了攬天閣。
餘鏡宸雖聽不到憫秀說了什麼，但他猜測得出來，心中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