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看著離自己遙不可及的餘鏡宸,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火焰從他的身上掉落,落在地面化作碎裂的粉末。
她踉踉蹌蹌走向他,身子在變輕,掉落的火焰是她身體的一部分,落得越多代表她的生命值下滑得越多。
餘鏡宸看她的動作,於心不忍,想要走過去。沈櫟濯拉住他的手,對他搖頭,“想想餘勝陽的死。”
聽到沈櫟濯的話,餘鏡宸的動作定住了,張藝的動作也頓了頓,她知道餘勝陽是誰,在看清楚自己是何種模樣後,她便猜到自己做錯了。親眼目睹餘勝陽的死亡,對餘鏡宸的打擊很大,她那時還以為餘鏡宸被矇在鼓裡,自己是敲破鼓皮的人,而事實上,她做的是讓他傷心難過的事。
餘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騙的。張藝想走到他面前,親口和他解釋。
被雪萱打暈的侍衛醒來了,一眼就看到了朝著餘鏡宸和沈櫟濯的烏青色,一個個飛出了手邊的武器,不客氣的往張藝身上招呼。
張藝心知走不到他身邊了,她強撐著一口氣,喊道:“對不起”
段清檬,你可要好好照顧餘公子啊。這是張藝倒下後,心中想的最後一個念頭。
張藝落地成灰,風一吹便散了,連屍體都沒有留下。餘鏡宸見她在自己眼前消逝,恨也恨不起來,但若說可憐她,他又不能忘記她殺掉餘勝陽的場面。
“宸兒,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對你痴心不假,但傷你至親也是真。”沈櫟濯拍了拍餘鏡宸的肩膀。
餘鏡宸點了點頭。
侍衛們迷茫的看著四周,最後都看向了屈回豐。屈回豐只知道一團白色的東西在眼前飄過,然後自己只來得及叫一聲就暈過去了,“沈公子,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事情。”沈櫟濯不欲多說剛才發生的事,對屈回豐道:“整隊,繼續上路。”
一群人再次上路,沈櫟濯揉了揉腿,他剛才站太久了,還有些不習慣,“無心這個時候,應該到皇城了。”
“是啊。”
餘鏡宸和沈櫟濯坐馬車,還帶著一小隊人馬,速度比起快馬加鞭的無心來,慢了不是一點點。無心此刻不但到了皇城,還入了王爺府。
給無心引路的人是桑梓,附送一個形影不離的鐘唸白。
“神醫,有沒有可以把這傢伙毒死的藥”桑梓指了指鍾唸白,對鍾唸白每日黏在自己身邊的行為,恨得牙癢癢的。
無心朝著鍾唸白撒了一把藥,未見效果。
鍾唸白展開扇子,朝著無心瀟灑一笑。
還未到房間,便聽到了一陣爭吵聲。
“你不許碰她”
“你才不該出現在她旁邊”
“你這黑鬼”
“你看你還是以貌取人你嫌棄段清檬黑”
“我說的是你你別斷章取義”
桑梓揉了揉耳朵,無奈道:“房間裡吵架的那兩個一個是端華王爺,一個是以前離憂閣的頭牌念卿,兩人一見面就得掐。”
無心推門入內,房內的兩個人嘴上不停,手也不停,竟然在扳手腕。不過兩個風格迥異的男人掰手腕可沒段清檬此刻的造型搶眼。
好黑,好焦。無心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人形物體,“喂,你們別拿燒過的人形木雕騙我,這哪有可能還活著”
念卿掙開端華緋衣的手,一個箭步跳到了段清檬的旁邊,真誠的對無心說道:“她沒死她肯定沒死”
“連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你還當什麼神醫”端華緋衣將散在眼前的頭髮撩到耳後,“這明顯是一個醒來之後就可以活蹦亂跳的輕傷患者”
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也太強悍了,這要只是一個輕傷患者,這世間還有重傷嗎桑梓默默的欽佩著。
無心走到床邊,嘗試著摸她的脈搏,無果。他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刀,朝著段清檬的手腕處割去,焦黑色的肌膚看上去脆弱無比,刀劃下去,卻連一道痕都沒有刮出來。
“沒用,我們試過了。”端華緋衣開口。
“靜持呢”無心收起了刀子,抽出段清檬送的鞭子,仔細的看著鞭子上透出的金色光暈。鞭子還在,這說明她還有救。
“狼妖護在他身邊。”念卿這些日子在端華府,自是知道端華緋衣有去找過靜持的麻煩。
“這鞭子的靈氣濃度在減弱。”桑梓指了指無心手中的鞭子。
無心沒看出鞭子有什麼不同,但聽桑梓這樣說,心裡一“咯噔”,強作鎮定,“什麼濃度不濃度的,我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