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外圍山嶺最西邊的山腳下,沙場沒有圍欄,完全是天然的空地。昔日這裡是軍將區模擬小規模戰役和演練陣型的場所,此刻早已搬空。貼近山腳之處,是東西一排的青瓦房屋,之前是作為軍將區的參謀部,如今則成為考試的考場。
距離考場尚有三五里路,便有獅虎學院的老生組織起治安隊伍,負責一應新生考核事務。溫鋒和楊三祟帶領幾名侍衛乘坐馬車行至這裡時,被攔截下來。經過交涉得知,考生必須單獨前往考場,無關人員或者在此等候,或者回城去。
溫鋒跳下馬車,才發覺周圍兩側黑壓壓的全是人,車輛更是排成長龍,各族徽記應有盡有,大多是富裕家族派遣而來的護送者。他們似乎知道這是獅虎學院的地盤,並沒大聲喧譁吵鬧,而盡都是默默站在一旁,等候自家主人考核完畢。
溫鋒便讓楊三祟回商行等待,自己考完走回去便是。楊三祟死命不從,非要在此敬候佳音。他雖是白虎城寶來商行負責人,但在圓家諸多分行當中,白虎城分行是最為糟糕的,不說業績慘不忍睹,甚至不如同一國家的烈馬城分行,單說升遷和油水,都令他羞愧之至。好不容易這次逮到一個機會,他可不能輕易放過。
當日,楊三祟一天之內連續收到二小姐和三少爺的兩封急信,俱都是要求他要好生照顧溫鋒。三少爺的信還好說,只是說有兄弟來白虎城,務必照料有加;倒是二小姐一如既往的嚴苛,直接說若是照料不周,被她知曉,楊三祟將老死在白虎城中,永不升遷。這對於一直期盼換個地方任職的楊三祟來說是極為致命的,收到信件後他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溫鋒到底是何人,居然勞駕兩大主子親自過問。不管如何,他只知道自己若想離開這鬱悶的白虎城便要把握住這個機會,因此才會這些時日放下手頭大小事宜,一門心思的陪伴溫鋒左右。
溫鋒見楊三祟執意如此,只能謝過,朝考場走去。
沿路遍地是前來考試的考生,性別不一,年齡不等。他精神力已有長進,只要不高出白銀級別的尊者都能探得對方實力。這一路走來,他邊走邊觀察,發覺大多數的考生還都是青銅級別,有些甚至天賦剛剛覺醒,還不算青銅級。不過這其中居然有年約四旬的人夾雜其中,還是青銅二階。他對此只能暗歎,要知道到了這個年歲還只是青銅二階,發展潛力肯定極差,能透過考試的更是極少,想來這些人是來碰碰運氣的。
偶有白銀級別的路過,不管是氣質威勢,還是表情眼神,俱都與那些青銅級尊者有云泥之別。溫鋒不懂規矩,肆意用精神力觀察對方,卻因為級別相同,反而被對方發覺,脾氣好不想在此惹事的也就瞪他一眼,若是碰上暴躁的,估計就要起了爭端。要知道生靈大陸當中,除非是敵我雙方,或是敵我不明,亦或是境界差別太大,一般不會用精神力觀察對方實力境界,這就好比偷窺女子洗澡,是極為大不敬的行為,甚至會引發無謂的爭端。
溫鋒不知,卻更倒黴的是觀察的第一個白銀尊者就是個脾氣暴躁之人。他剛將精神力投到對方身上,立刻引起人家的警覺。那人是個身若鐵塔,雙臂過膝,臉上坑坑窪窪俱是傷痕的年輕漢子。此人衝著溫鋒冷冷看了一眼,嘴角一歪,露出猙獰的笑容,便大步走了過來。
溫鋒沒想到對方反應如此激烈,只能苦笑著迎了上去。沒等他道歉,那鐵塔巨漢便甕聲喝道:“狗日的,找死?”
溫鋒眉頭微皺,沒想到眼前之人這麼出言不遜,原本心中的歉意也一掃而空,眼神變得冷漠起來。他淡淡道:“你嘴最好放乾淨點。”
巨漢哂然一笑,不屑地道:“狗東西,敢窺探老子,今日不替你爹孃教訓教訓你,日後必然死都不知怎麼死的。怎麼樣,咱倆過兩招?”
此刻兩人站在路中央橫眉冷對的樣子太過突兀,本來面臨考試壓力甚大的考生們見有熱鬧可看,不由都紛紛圍觀起來。路邊還有一眾的學院老生,本是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比如高階尊者欺負或尋仇滋事低階尊者之類,但如今他們也樂得在旁看戲。畢竟適才溫鋒用精神力觀察對方的行為被他們都看在眼中,這在尊者界一向是被人厭惡的行為,何況兩人俱都是白銀一階,不算誰欺負誰。
那巨漢見圍觀人眾多,似乎極喜出風頭,不等溫鋒說話,便朝一旁的老生們恭敬說道:“各位師兄師姐,此人公然窺視我,因此在下想與之切磋兩招,不知……”
他話音未落,老生中的一個高挑女子不耐煩地道:“要打快打,別耽誤考試,受傷算自己倒黴!”巨漢一聽,頓時興奮地轉過頭來,看著溫鋒陰陽怪氣地道:“小子,記下老子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