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在官府的人面前真能直得起腰麼?不花銀子打點,哪有這麼快出來?人家官府審案子,也講究個先來後到不是?等案子結了,說他們不是逆黨,我們只說是一時眼花認錯了就行。他們要是再來,仍舊打回去,說他們是冒充的。”
李敘猶豫:“胡大連妻女都走了,連僱車轎的錢都沒有……”
春瑛冷笑:“他若真想在這裡謀生,做什麼不行?我可沒攔著他在這裡討生活,也沒逼著他搬離此地,只不過是不給他機會侵佔小飛哥的財產罷了。敘少爺,您別心軟,他是個什麼人,您也不是不知道的。若真把他一家人迎進來,這莊裡莊外就沒了安生日子了。我可不會讓小飛哥歷經千辛萬苦回來,卻發現自己的家被仇人佔了!”
李敘張張嘴,又閉上了。雖然春續說的話不算直白,但那警告之意卻是聽得出來的。說到底,人家才是未婚夫妻,又是為了胡飛打算,自己攔在裡頭,算什麼呢?細想想,嫡母嫡兄兇惡到那個地步,也算是少見的了,自己不是胡飛,焉知他的心思?何苦在這裡多事?便再不說什麼了。
春瑛見狀,便放緩了神色,笑道:“這裡的麻煩事解決了,還要請敘少爺和少奶奶替我引見這位張管事。”
老張在旁聽了一會兒,正在猜春瑛的身份,聞言看了李敘一眼。李敘道:“先回家再說話吧。”春瑛等人也就應了。
春瑛見敘少奶奶仍在那農家小院中,便去喊她,只見她正跟那對婆媳中的婆婆說話:“……千萬不要外道,但凡有難處,只管開口。我們夫妻別的幫不上,幾兩銀子還是有的。”
那婦人謙卑地笑道:“老身多謝李二奶奶的好意了。所幸老身手腳還能動,把年輕時用過的織機翻了出來,帶著媳婦兒每日織點布,也夠一家子嚼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