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朱六寶還真是見面不多。
到了前面,只見朱六寶籠著袖子,一團和氣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嚴清歌和炎修羽迎上去,兩邊各自寒暄片刻,朱六寶便道:“殿下還等著咱家回去,咱家這就宣旨吧。”
說完後,等一室人跪定,展開杏黃色的聖旨,念起上面內容來。
炎修羽聽著聽著,一雙拳頭死死握緊。
這聖旨好不歹毒,竟然要炎修羽即刻接替他哥哥在刑部的位子。
就他個人來說,此乃莫大的恩寵,才二十多歲就擔任如此重要的職位,未來不可限量!
但這真的是好事兒麼?
炎修羽的哥哥自二十多歲起,就去了刑部,經過約數十年磨練,才獨掌大權,直到現在,於刑部任職近二十年之久,可謂是兢兢業業,將那裡上下打點的極好,秉公主持,極得民心。
炎修羽以往曾跟著他哥哥在刑部行走學習,對自己的哥哥也是極為欽佩的。
但他的志願一直在軍伍上,從未想過一輩子拴在京城做這種官吏。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而在其位謀不了其正,比前者要過分的多。
讓沒有什麼經驗,也根本不擅長處理這些事物的炎修羽直掌刑部大權,即便手下的人很是能幹,將大部分活包攬下來,但是很多大事還是要靠炎修羽來決策的。
毫無經驗的他,能做好什麼?只要沒多久,炎修羽必然會因為做出錯誤的決定,而揹負上無能等等罪名,從此後給朝廷雪藏,再無東山再起可能。
這軟刀子殺人,好不厲害!
眼前著眼前是個火坑,炎修羽卻不能不朝裡面跳,還得感恩戴德,笑著朝裡跳。尤其是聖旨中表明,要求炎修羽即刻上任,炎修羽就連找人商量的機會都沒有。
“咱家回宮了。寧王爺您早些去刑部吧,想必大傢伙已經在那兒等著您了。咱們大周,可是一刻離了刑部都不行啊。”朱六寶和顏悅色的笑著,離開了嚴家。
炎修羽和嚴清歌心中都很是不舒服,尤其是嚴清歌,已經將眉頭皺成了川字,比起炎修羽還要憤慨的多。太子這是要將炎修羽趕盡殺絕,至不至於做的這麼過分!
就在嚴清歌滿頭怒火之時,炎修羽卻是淡淡一笑,握住了嚴清歌的手:“不要急。”
“不急?這時候還不急,那要什麼時候才著急。”嚴清歌道,恨不得殺進儲秀宮。
“你難道不知道一個詞,叫做辭官不就麼!”炎修羽的嘴角噙著一縷微笑:“我若現在不領這職,是抗旨不尊。但去領了以後,再掛印而去,便不叫抗旨,只叫做辭官不就。”
嚴清歌瞠目:“這也可以?”
“當然可以。我們走吧,不過一會兒去凌家的路上,要在刑部門口停一下,你略等我片刻就是。”
雖說炎修羽滿目正經,但嚴清歌一眼看出,炎修羽又在調皮了,對這件事,他非但沒有半點覺得不開心,反而充滿了興趣,躍躍欲試。
這就是她和炎修羽最大的不同了。炎修羽總是開開心心的,不會被任何困難打倒,跟他在一起,這個世界上的任何艱難都會變得充滿樂趣。
待一個時辰後,兩人來到凌家門口時,嚴清歌已經被哄得笑聲不斷了,兩個孩子也因為能出門兒,變得活潑極了。
凌霄正焦頭爛額的應付自己母親。她現在開著滿京城出名的酒肆,日進斗金,結交了不少達官貴人,心思和眼界早就不在內宅中了,母親忽然嚷嚷著讓她必須挑一個男子嫁過去,重新過那種“宜家宜室”的生活,凌霄打心底裡接受不了。
可是不管她怎麼反抗,母親都不肯放她回去,雖說酒肆她讓春泥和歸燕回去盯著了,但自己不在,總是放心不下。
眼看凌霄聽了丫鬟的通報,滿臉雀躍,凌霄的母親知道,這回放凌霄走,再想把她捉回來就難了。她不由得大聲呵斥道:“凌霄,你是要氣死我麼!難道你就那麼想跟水家那人複合。”
凌霄不由的愣住了,她根本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是這樣想的。
自從嫁人以後,她就極少再像小時候那樣跟母親談心了。尤其是跟水穆鬧翻,搬回了凌家,她更是極少和母親再交談這方面的問題。
“媽,我不想回水家,但是,我也不想再隨隨便便的嫁人。”凌霄坐了下來,認真的看著母親的眼睛,說道。
她覺得,今天有必要跟母親深談一次,她們必須要對方明白自己的想法,不然這種事以後還會時不時的發生。她既然不想嫁人,那家人就會是她最親近的人,她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