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很快就想明白這個道理,她停下腳步,嘆氣道:“哎,不妥,不妥……若是我有機會能見到她就好了。”
霞紛笑了起來:“嚴小姐,我倒是有辦法,讓你近來就有機會見到世子夫人呢。”
第兩百四十一章 會面
巍峨雄壯的宮城,展現在凌霄面前,她翻身下馬,眉宇間英氣十足,對著略有些擔憂的看著她的夫君水穆道:“你別擔憂,我只是去一趟鳳藻宮。”她湊近水穆,壓低聲音,輕輕道:“倒是你在前面,一定要慎言慎行。”
回京後,夫妻二人盡心運作,下有散盡家財幫扶貧困百姓,自己一家人樸素的蝸居在外城一處老房子的義舉。上則和各家以前便交好的貴族世家來往,尤其是有凌家牽線,水家在京裡的社交很快恢復。
除此外,趁著科考,水穆還去了幾家較大的書局,將近十年來得到聖上稱讚的會試文章刊印成一大本,免費發放給來京趕考的學子們,此舉令不少寒門出身,以前沒有門路看到這些文章的學子們感激涕零,對水家的印象分外好。
終於,她們夫妻二人得到了這次難得的面聖機會。水穆去前面的朝堂和皇帝、太子見面,而凌霄則去後宮拜見皇后。
隨著宮中引路的姑姑進了宮門,凌霄看著這裡一片寂靜的深牆高院,心下忍不住一陣唏噓。
曾經,她和好友嚴清歌一起來進宮看望水英,那時候,她們青蔥年紀,曾悄悄在私底下說過,到哪兒都不會再入宮了,宮裡真不是個好地方。
時過境遷,而今,她進宮來為自家的事情奔波,水英嫁給太子為側妃,長居儲秀宮,嚴清歌更是被變相的囚禁在鳳藻宮。她們姐妹三人,兜兜轉轉,竟是怎麼都躲不開這座大城。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殘酷和神奇之處。
進了鳳藻宮後,凌霄安靜的給皇后行禮,皇后的語氣還是那樣淡淡的,叫人給凌霄賜座,對她說了幾句高高在上的不鹹不淡安慰話,讓她不要擔心在京城的日子。
凌霄聽得皇后聲音不是太對,輕輕的抬頭看了一眼,驚詫的發現,年紀和她母親差不多大的皇后,看起來竟比她母親還要老。明明上次她見到皇后是兩年前,那是她容貌保養得當,四十多歲的人,像是三十出頭,現在的皇后,瞧著儼然有五十歲了。
皇后身上那種蒼老,不在於鬢角有沒有花白,不在於牙齒有沒有脫落,更不在於臉上的皺紋有幾條,她的老態是從內在透出來的,不管是低落的嗓音,死氣沉沉的渾濁眼珠,還是隨意坐在榻上的姿勢,都在宣告著這個女人已經步入衰敗。
想到出發前她和水穆商議過的事情,凌霄垂下頭,本來組織了一肚子的話語,全被她嚥下去,只當自己真的是來跟皇后話家常的,撿那些有的沒的細細和皇后閒聊著。
二人說了才一刻多鐘話,皇后便藉著手絹的掩飾,打了好幾個哈欠。這並不是因為凌霄講的太無聊,而是皇后儼然一副非常疲憊,乃至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姿態。
這時,一名宮女慌慌張張的走進來,幾步就走上前,繞過屏風進了裡屋,過一會兒,又出現在皇后身後。
這種情形凌霄再熟悉不過了,那宮女肯定是要給皇后通報訊息,可是直接上去咬耳朵太難看,所以才繞一圈兒這樣說呢。
皇后晦暗的臉上露出難言的一股惱色,欲要站起身離開。
這時,大殿門口,看門的宮女通報道:“娘娘,海娜珠姑娘和嚴小姐來了。”
最近今日,皇后的身子莫名疲憊,夜裡睡不好,白天總是愛發脾氣。太醫也診斷不出個好歹,說婦人年紀到了都會這樣,過上幾年自然就沒事兒了。
嚴清歌聽聞訊息,每天這時候都會過來給皇后念兩小時經,幫她平心靜氣。
皇后不耐煩的狠狠一揮手,道:“我不是說了,叫她今天別來,我有客人麼。”
那名打簾的宮女道:“是海娜珠姑娘硬拉著嚴小姐來的、”
一提起海娜珠,皇后臉上的表情就沒那麼好看了。對這個海娜珠,她實在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明裡暗裡訓過很多次,但這姑娘依舊我行我素,從來不知道學乖巧是什麼樣子。
若不是現在北蠻的局勢還不穩定,她真想將海娜珠狠狠拉下去填了井。
她知道,海娜珠說要來見她,不見到人,肯定不會走。
大殿深深,極為安靜,門外有一點動靜,都會傳進來。嚴清歌壓低了聲音又帶著點兒惱意的嗓音傳過來,皇后聽得明白,嚴清歌是在說:“娘娘有客人,海姑娘自己來就是,何苦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