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松年被她哄得呵呵一笑,招手道:“來,讓我摸摸你肚子。”
楚姨娘不客氣,一屁股坐到了嚴松年膝蓋上。
這兩人正溫存,綵鳳也來了,見了嚴松年和楚姨娘相處的情境,脆生生道:“綵鳳來的不是時候,打攪了老爺和楚姐姐,綵鳳先走了一步了。”
楚姨娘對她嘻嘻笑道:“打攪什麼,老爺只是瞧瞧我肚子罷了。老爺稀罕的是孩子,你也來讓老爺摸摸你肚子。”
綵鳳含羞帶怯,道:“楚姐姐說笑了,我月份尚淺,肚子還沒顯懷呢。”
嚴松年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嬌怯怯的小美人兒,綵鳳這樣做派,正對嚴松年胃口,他對著綵鳳招招手,硬要她坐在自己另一隻腿上,攬著她說話。
嚴松年左擁右抱,楚姨娘趁他不注意,對綵鳳使了個眼色。
綵鳳會意,輕聲道:“老爺,我肚裡的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我只盼著這是個男孩兒,能給嚴家添丁呢。”
嚴松年道:“是女孩兒也無妨的,家裡的女孩兒我也一視同仁,從不虧待她們。”
綵鳳咬著嘴唇,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嚴松年:“老爺,綵鳳哪裡敢有這種奢望。二小姐是京城四大才女之首,大小姐身份不同尋常,老爺自然不會虧待她們。可是綵鳳的女兒萬一蠢笨如綵鳳,老爺不喜歡怎麼辦?”
嚴松年正色:“我們嚴家的女兒都是極好的,你不要瞎想。”
綵鳳乖巧的點頭:“老爺說的是,是奴家多心了。老爺,我聽丫鬟說,方才家裡來了宮裡的公公,是專門為大小姐來的吧。老爺跟綵鳳說說,那公公是不是跟外面傳的一樣不長鬍子,說話尖聲怪氣的。”
嚴松年將她從膝蓋上推起來,不悅道:“你瞎打聽什麼。”
綵鳳的手搭在小腹上,誠惶誠恐道:“老爺,綵鳳錯了……綵鳳……綵鳳沒見過世面,不想讓以後的孩子也什麼都不知道,才斗膽問出來的。”
楚姨娘趕緊幫腔道:“老爺,我聽人說,胎兒在母親肚子裡並不是一無所知的,懷胎時母親愛讀書,將來孩子就愛讀書,母親愛彈琴,將來的孩子就在琴藝上了不得。綵鳳妹妹這些日子又是學著讀書寫字,又是學著彈琴下棋,她是真心為了孩子好,老爺就饒了她這回吧。”
嚴松年這才鬆口氣,道:“你們沒事兒不要瞎打聽。大小姐的事兒,我心裡面自有掂量。”
綵鳳看他不生氣了,反倒一咬嘴唇,咕咚一聲跪下來,一雙手抱著嚴松年膝蓋,眼圈紅紅道:“老爺,有件事綵鳳一直埋在心裡,今天拼著被老爺打死也要說。當年宮裡跟咱們嚴家定親,絕不是為了讓太子娶大小姐,那可是……那可是……老爺,若是嚴家出了這樣親兄妹成親的醜事,咱們怎麼面對嚴家列祖列宗。”
趁著嚴松年還沒發怒,楚姨娘趕緊道:“你混說什麼!還不快點退下。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吃蘿蔔的命操人參的心。老爺說了他早有掂量,哪兒容你碎嘴。”
嚴松年本來想發脾氣,一看楚姨娘已經罵過了綵鳳,綵鳳又有身孕,打不得,便皺眉道:“你起來坐著吧。”
綵鳳委委屈屈的站起來,坐到嚴松年下手。
楚姨娘拉住嚴松年手,情真意切道:“老爺,綵鳳妹妹當丫鬟多年,就是做夢也在替主子考慮,她忠心耿耿,一心為了老爺和嚴家著想,老爺別和她一個小女子計較。”
嚴松年被她拍著馬屁,心情爽快,嗯了一聲:“我本就沒打算和她計較。”
楚姨娘話鋒一轉:“不過綵鳳妹妹說的還算有點道理。可惜樂姐姐福薄,早早就去了,沒有給咱家留下個正經的嚴家嫡女,不然這婚約的事情就好辦了。現在叫咱們家上哪兒再找個嫡女去……”她沉吟一下,試探的對嚴松年道:“可惜了,二小姐這麼有才華,年紀也合適,只缺個嫡女名分。”
嚴松年本就被肥肉擠得快沒了的小眼睛一眯,顯然是將楚姨娘的話聽到了心裡。
楚姨娘知道自己導的這場戲開始起用了,繼續說道;“若是老爺能娶個寬宏大量的姐姐進門做繼室,將二小姐記在姐姐的名下就好辦了,這樣二小姐就是正經嫡女啦。”
綵鳳插嘴道:“樂姐姐氣量難道小麼?我進來嚴家的時候雖然小,可也是見過樂姐姐的。她對人和善極了,很是寬宏大量。二小姐記在樂姐姐名下,她若是知道,一定不會生氣的。”
楚姨娘和綵鳳你一嘴我一嘴,說的嚴松年心中大動,被忽悠的昏了頭。
他心情激盪,手上的茶盅也端不穩了,茶盅蓋和茶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