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老頭子,你嘮叨夠了沒有?距離你渡劫飛昇還有幾十年誒?這麼著急留下遺言幹嘛?都說禍害遺千年,我想你還有上千年可以活……啊,你打我幹嘛?”
“去你的!什麼叫老子還有上千年可以活?你不知道成仙以後至少可以活個幾萬年啊?居然用心險惡地詛咒老子早死……果然當初就應該把你【譁——】到牆上!”
“老頭子,注意言辭舉措。這裡可是小師妹安寢修養的地方,說什麼【譁——】不【譁——】的,我都替你丟人……”有些沙啞的男聲不爽地打斷父子倆的“相親相愛”,順道打了個呵氣,“困死了,你們先守著,我去補個覺。”
“喂,老大你也太不道義了。”
……
溫文卿悠悠轉醒的時候,玉蟬已經高掛樹梢。耳邊不時傳來隱隱靡靡之音,有女子的嬌笑,男子爽朗的(銀蕩?)調笑,或是酒杯碰撞的聲音……
她不禁撫額長嘆,青雲子那個不著調的老頭子到底把她送到什麼地方了?
掀開錦被,看到自己只穿著月白色的中衣,不遠處還放著一套罩著妃色輕紗的廣袖抹胸襦裙,她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然後有些黑線地低頭看看自己胸前的小饅頭,覺得準備這套衣衫的人肯定是在諷刺她……
撐著床沿慢慢起身,腦子還是有些昏眩。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那種窒息的嘔吐感還是讓她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微弱的真元似乎都在若有若無地流向自己的小腹?連靈識也莫名的持續消耗著,要不是丹藥煉成的一瞬間,自己的靈識和靈力莫名的大量消耗她也不至於丟臉地昏迷。
“看來過後得仔細查查了,靈識靈力這可是煉丹師的根本啊。”
慢騰騰地穿上準備好的衣衫,挽了個簡單的髮髻,照了照鏡子發現沒什麼不妥之處。她滿意地彈了個響指,“全部OK!”
推開房門,入眼的便是漫天的紅紗紅燈籠和樓下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大家這是幹什麼?打算玩鬧鬼遊戲嗎?”
就算是想要玩鬧鬼遊戲,也得是白紗白燈籠吧?
“小師妹你醒啦?”轉頭望去,卻見曲佑炆端著一碗清香四溢的肉粥,讓人不禁口水橫流,“怎麼也不知道打扮打扮,這樣素面朝天的樣子也太樸素了。”
“哪裡樸素了……我覺得好就行。”她覺得口水分泌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二師兄,不是說修真之人不能吃飯麼?”
“誰說的?咱們的確不能吃凡俗的五穀雜糧,但是這些靈氣充沛的食材做成的食物卻是可以吃的。而且長期食用,還有益於修行。”曲佑炆好笑地看著錯愕的她,“你以前沒說,我們也沒注意到。”
“二師兄太奸詐了,幾句話就把這件事推得乾乾淨淨。”腹內空空的她也不想委屈自己吃各種口味的辟穀丹。一邊忍著滾燙的熱度,一邊將美味的肉粥送進肚子。
“你剛醒來,只能吃些流質食物。過會兒,師兄帶你去街上逛逛。傾城幻境的小吃可是很有名的……”擦掉她嘴角殘餘的米粥,“都多大的人了,吃相居然這麼糟糕。”
“逛街?好啊……”滿足地拍拍有些飽意的肚子,她好奇地問道,“對了,二師兄,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那麼熱鬧?”
曲佑炆聽言,擦拭嘴角的手微微一頓,過了半響他才收回手,眉宇間滿是複雜的顏色,“梳髮……有人要梳髮了……”
“嗯?”她茫然了,“梳頭髮?傾城幻境也太奇怪了,梳個頭發也要這麼大張旗鼓?”
“噗嗤!”原本有些傷感的他瞬間被那副茫然純真的樣子取悅了,那酸澀的情緒淡了很多,“是‘梳髮’,不是梳頭髮!”
“我還是不懂。”
“梳髮,這是傾城幻境中一種比較正式的儀式。一般有資格舉行‘梳髮’儀式的人都是身居高位的主事仙子。”他收起自己別樣的心情,向她仔細解釋道,“這個儀式,說白了就是主事仙子因為某些原因挽起婦人髮髻,不再接受仙界仙人的寵幸……”
“為什麼是仙界的仙人?修真界的不可以嗎?”
“白痴,你以為修真界的人有資格成為主事仙子的入幕之賓?”
溫文卿頓時默然不語。
“當然啦,一般來說,這就代表著這個主事仙子有比較固定的伴侶。”
“那麼二師兄知道這個仙子梳髮的原因嗎?”
卻聽曲佑炆用較為艱澀的語氣說道,“她……懷孕了……”
溫文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