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的溫熱傳來安撫作用還是他懷中有種能穩定人的力量,原本驚惶不已的寰琳反而冷靜了下來,但因為心臟還在劇烈跳動著,一時還不想離開這個懷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房間除了槍響以外,還有恐怖份子間用手機或無線電等通訊器材保持聯絡報告狀況的聲音。
聽他們都拉東都拉西的,完全無法理解其內容,不過隨著外面的吵雜聲音愈來愈大,外面的光束也愈來愈多,從窗外透進的光,已經讓他們可以比較清楚地看見房間裡的狀況,是印度警察架起了探照燈之類的嗎?
看到燈光不時從外掃過這個房間,元皓只暗暗祈禱著,不要太亮呀!太亮對他們不利,容易被發現。
這時他終於警醒到自己一直“緊箍”著寰琳的頭在懷中,尷尬地趕緊鬆開,此時不宜出聲道歉,所以打算低下頭用眼神表示歉意時,外頭又響起了槍聲,槍戰再起,想也不想地他又箍緊了她。
天!他們還要受這樣的折磨多久呀?
驀地,窗戶玻璃爆裂開聲響起,待在窗戶邊那人整個身子突然僵直了一下,隨即整個人便往後倒了下去,靜止不動。
元皓跟寰琳都從鏡中看到了這一幕,有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兩人不敢置信地互看,——那人被打倒了?
不過他們沒有急著出去探看,而是緊緊盯著,直到十分鐘後過去了,那具身體仍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而血腥味也漸漸瀰漫了整個房間。
究竟是重傷昏迷還是已死亡?
元皓輕吸口氣,決定過去探看確認,可他才一動,寰琳卻緊拉住他搖頭。
她不希望他去——不管那個壞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她寧願讓那屍體放到爛掉,都不要去管,現在還不曉得有多少恐怖份子在這個飯店裡流竄著,若出去時剛好那人的同夥闖進來該怎麼辦?
他知道她的顧慮,他輕拍她的手要她別擔心後,便輕手輕腳地從浴室走出去。
因為怕窗外可能已經有狙擊手在盯著,為了避免被當成目標靶子,他刻意蹲下身子行走,小心翼翼地朝那具躺在地上不動的軀體接近著。
當他一靠近後便知道這個恐怖份子已死——畢竟當整張臉被轟得面目全非的情形下,要活下來真的困難,更何況他們還耽誤了這麼多時間。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確定一下較妥,他伸手檢視一下那人的脈搏跟心跳,確定已斷氣了。
“死了?”寰琳站在浴室門口輕聲問這。
“嗯!”
“他的槍……”
他輕輕點頭後,拿起那支AK47步槍,以前服兵役時在認識武器的課程中曾經碰觸過這種曾在越戰中大出鋒頭蘇聯制的槍支,之後也曾在幾次參與無國界醫師行動中看到護衛他們的人員配戴著這種槍,不過他卻沒有碰觸操作過,因為對一個醫生來講,他們的手該拿的是醫療器具而非殺人的武器。
但現在——諷刺的是,他此刻卻不得不拿這槍來做保命的工具。
“快回來!我聽到有動靜!”寰琳站在門口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
他一驚,趕緊貓身退回浴室,就在他踏進浴室的那一剎那,房間門再度被推了開來,他來不及躲到門後,只能閃至另一側拿著槍與牆貼緊著,他的手指緊緊扣在板機上。
是另一名恐怖份子,在發現倒臥在窗前的同伴後,發出一聲大喊後,立刻衝向前檢視,發現同伴已死亡後,他發出一聲哀鳴,舉起手中的槍對窗外又是一陣掃射來發洩心中的憤恨,待全部子彈都掃射光後,才退回來倚靠在牆壁準備換子彈匣。
男子一邊摸索著子彈匣,一邊看著死亡同伴,突然他察覺到異樣,同伴的槍呢?
他檢視四周地面,沒有槍支的蹤影,眉頭皺起,莫非同伴並不是死在外面那些警察狙擊手的手中,而是……?
他抬眼快速掃視房間四周一圈後,把目光定在門戶大開的浴室,裝好彈匣後他站起身,舉高槍支緩緩朝浴室靠近,嘴巴則用英文大喊:“滾出來!”
浴室裡沒有任何的回應。
男子眼睛眯了眯,往後退了一大步,他空出一手從腰間拿出一顆手榴彈,正打算用牙齒咬掉引信時,突然從浴室裡閃現出一個男子對他的胸口就是一槍——
朱元皓被槍的後座力震退一大步,整個人耳鳴不已,但他仍睜大眼睛看著站在他前方就只有三大步距離的男人緩緩地向後倒下去,嘴巴咬著已被拉開的引信,而手中的手榴彈正往下掉——
說時遲那時快,他突然被人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