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用被子遮住他赤裸的身體。
哥……齊皓叫。
嗯?
愛我嗎?
幹嗎問這個?江屹說。
齊皓笑了起來。剛才,做的時候,你叫原佑。
啊?江屹顧做驚訝。齊皓和原佑,他怎麼會分不清?
我不是原佑,哥!
對不起!
我不是原佑……再次說這句話,是和著眼淚,左眼的眼淚越過鼻樑流到右眼,和右眼的眼淚一起,滴落到枕頭上。
別怪我。江屹說。他很樂意看得他快崩潰的樣子。真的原佑不在了,這個贗品何必留著?
我不怪你。齊皓突然看他,並用手抹乾了眼淚。我們好像兩個人喝酒,我乾杯!你隨意。
江屹楞了。他以為他會絕望悲傷,怎會反過來找到這麼個比喻?這個比原佑看上去更脆弱的小子,怎麼沒有被他打碎?
小其。你……。
我叫齊皓。齊皓坐起來,慢慢穿著自己的衣服。邊穿邊說。我以前是個警察……我不想騙你,不過,我有任務……現在,我不是了。我什麼,都沒了。我得重新開始。哥……還好,最後,我有機會告訴你這個。他穿好了衣服,慢慢向門口走去。
幹嗎去?江屹突然問。
齊皓回頭看他,然後說,有人說,我這個位置看,最像原佑。你覺得呢?
江屹居然不知該說什麼。
下次,你再看到我,請看我的正面。他說著,走了出去。
江屹楞在原地。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19
李克看著臉上陰晴不定的江屹,不知如何開口。江屹雖然年輕,可是在李克眼裡是城府極深,你永遠不可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心事,除非他想讓你看出來。他此刻手裡把玩著打火機,忽而啪的開啟,忽而啪的關上。李克終於說,江哥……
江屹眼睛瞟向他,有點陰冷。李克竟沒有再說下去。
你說,齊皓被警察局給開了?
是,聽說是。
因為死了的警察?
不全是。聽說,他在屋子裡和李文標親熱被一個警察看見了。
親熱!?江屹的語氣加重了。你說他和李文標親熱?
說出來你不信,李文標去過齊皓那兒幾次,聽說還特意叫人給他買電暖氣。那天,他們摟在床上,被警察看見了。而過後,齊皓好像並沒有跟警隊解釋什麼。
江屹一言不發。
不過,那天,我們的人看到的是李文標滿嘴鮮血從他家裡跑出來的。
呵呵……江屹終於露出笑容。兔子急了也上炕啊。
是啊。李文標也奇怪,要照他的性子,他非把齊皓做了不可。
他打不過齊皓。江屹說。再怎麼說,那小子也是個警察。
李文標也是當過兵的啊?
他當什麼兵?不過是個文藝兵!
是啊。李文標這傢伙據說唱歌有一手呢。
我覺得奇怪。江屹突然說。這些事,警察局就把那小子給開了?
江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國家可是最注重作風的了。先不說是不是和李文標,他不否認他是個同性戀就夠開除的份兒!更何況,他和嫌疑犯抱在一起,不調查他就不錯!
江屹繼續轉著手裡的打火機。還是有問題。他說。
後來,江屹開車出去了,李克覺得有點什麼不對。啊,對了,那一天,江屹沒有碰那個骨灰盒!
而且,他開著車,是去了齊皓住的那個屋子。那個平房大門鎖著。江屹的車停在衚衕裡,一直沒動。李克坐在他的旁邊。
江哥?您覺得有什麼不對?
江屹不語。李克不好再問。江屹不想讓人知道的事,你最好不要知道。
李克。隔了一陣子,江屹突然問。你覺得原佑和齊皓像嗎?
不像。
差在哪裡?
一個是豹子,一個是兔子。
誰是豹子?
當然是原佑,野性難馴。
江屹笑。李克又說:不過,齊皓只是表面是隻兔子,實際上,他比原佑堅韌。
江屹一楞。何以見得?
感覺。
江屹又笑。李克,你的感覺不見得準。就算是準,我也告訴你,我不會允許他比原佑堅韌!
李克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江哥?你說,我們和齊皓的關係還沒完?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