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俄羅斯的首都莫斯科,供當地的富人吞噬或者出口。
在過去的20年間,我們看到世界各地的有組織犯罪正在以幾何級數迅速增長,而蘇聯的垮臺則是惟一重要的原因。幾乎是在一夜之間,人們為了財富和生存而陷入了混亂的爭奪之中。從高加索的激烈戰爭到城市中的致命槍戰,危機叢生,因為一個新的資產階級正在利用權力的真空地帶,在大肆搶奪工廠企業,襲擊國家的保險庫。再加上揮霍無度的消費和頹廢墮落的行為,幾乎每一個公民都被捲進了暴力的漩渦之中,這種情況正是一個世紀以前最後一位沙皇尼古拉二世所親眼目睹過的。甚至像克格勃和紅軍這樣強大的機構也迅速捲入了這一轟動一時的噩夢之中,其影響跨越蘇聯的疆界一直波及到世界各地,因為大量的資金從這個國家流出,到處尋找可以落腳的安全港。這些震撼人心事件的中心就是莫斯科。
儘管伴隨著震驚、恐懼和威脅,但是20世紀90年代的莫斯科也是一個十分激動人心的地方——如果你被不長眼的子彈誤傷那就另當別論了。1993年,我到莫斯科進行一次短暫的採訪,當時的大街上已經開始子彈橫飛,並且年老色衰的*也已經面不改色地在公開場合拉客,最具異國情調的食物和昂貴的美酒高高地擺放在餐廳的櫃子裡,等著那些俄羅斯新貴們去享用,夜幕降臨時娛樂場所的燈光耀眼奪目。那時,我已經適應了南斯拉夫戰爭的混亂無序,血腥的邏輯雖然令人生厭,但是卻無所不包。那莫斯科呢?從20世紀70年代初期以來,我已經到過蘇聯的首都兩次,每次總能看到那裡的人們似乎生活得十分苦悶。現在,它已經難以辨認,同我1991年最後一次到這裡完全不同。那些富麗堂皇的建築風采依舊,但是突然發現的能源和噴湧而出的財富,多得讓人難以相信,不知從何下手。這是一個夢幻般的俄羅斯。我在一個全新的餐廳吃了晚飯,所有的食物都可以榮登《米其林餐廳指南》。我每吃一口都大吃一驚,簡直都不敢相信這就是我所記憶中的莫斯科,吃著硬邦邦的黑麵包,嚼著如橡膠般的煮雞蛋和喝著光可鑑人的稀湯。惟一沒有改變的就只有過於自負、粗魯無禮和對除俄羅以外任何事情的漠不關心。僅僅用了兩年的時間,莫斯科就變成了一個驚心動魄的罪惡之都,到處都是槍支、冒險、金錢、暴力和享樂。 。。
3。 俄羅斯黑手黨——資本主義的接生婆(5)
弗拉基米爾·盧沙洛(Vladimir Rushaylo)將軍搖了搖頭,同情地朝著坐在他對面的商人微笑一下。
“我不能逮捕他的,阿提姆·米哈洛維奇(Artyom Mihailovich)。”
“為什麼不能?”
“首先,沒有人給我下命令這樣做,也沒有人給我們掏錢讓我們這樣做。其次,除非是當場抓住,否則的話,我們就必須進行一次漫長而又乏味的調查,這恐怕最後又會是不了了之。”作為莫斯科打擊有組織犯罪機構的負責人,盧沙洛深表歉意,但是也看得出來,這不關他手下人的事,他不願意捲進這起案子當中。盧沙洛的下屬趁機插話說:“如果他朝你開槍或者綁架你的話,那我們就會逮捕他的!”
阿提姆·塔拉索夫(Tarasov)十分清楚這是什麼意思:血濺大路時才可以請動警察的。但是僅僅是恫嚇呢?在這混亂不堪的20世紀90年代初期,如果這些絕望的警察花費過多的精力僅僅是去調查恫嚇案的話,那他們就會忙得要死,其他什麼案子也都別想再管了。塔拉索夫嘆了口氣。似乎他必須繼續孤立無援地應對一場不愉快的糾紛,這是同他先前的一個生意夥伴之間發生的,那人要求賠償幾百萬美元。他只不過是千百萬被敲詐勒索的俄羅斯人中的一個。
回過頭來看,塔拉索夫認為自己很幸運,還能保持著一份純真質樸。他若有所思地說:“鯊魚只有在嗅到獵物的恐懼時才會出擊,並且我認為,我也不是很清楚在這個時候同這些暴徒攪和在一起事情會有多麼嚴重,因此,我的心也就平靜下來,不再像別人想象的那麼恐懼了。”
塔拉索夫和藹可親的樣子掩飾了他那特殊的生意頭腦,因此,在1988年戈爾巴喬夫推行改革,允許私營企業運作之後,這種能力也使他從一個共產黨的官員轉變成了俄羅斯的第一位百萬富翁。“我們最開始的業務是修理西方的電視機。沒有多餘的配件,因此我們必須用俄國生產的來湊合。並且它們還能工作——但是,如果人們看看電視機裡面的話,他們就會發現一個十分奇異的怪物:我們沒法得到真正的配件,因此我們必須自己修補。之後,我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