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頭,手中卻是拿著一管竹子,望了望周成,說道:“先陪我坐坐!”
小院的一角擺著三張四腳靠背的竹椅,旁邊竹凳上放著一隻竹煙桿,一壺茶,這就是爺爺最喜歡的生活了。
渴飲竹間一壺茶,笑品世上你我他,一隻竹杆煙霧起,吞雲吐霧賽仙家
“成兒,你長大了,學會了不少東西!”周爺爺一邊拿過竹椅旁地一把小刀,開始一下下地在那隻竹子上去掉毛皮,然後用一個錐子打上八個孔,最後將開始從竹子內筒壁上取出的竹膜朝吹音孔上沾水一貼,一隻簡單的竹笛就出來了。
“來試試!爺爺小時候就教你吹笛,也不知道你這些年忘了沒有。年輕人啊,總是追逐那些錢財名利,不好啊!”
“孫兒不敢忘!只是多年未吹,難免手生,呵呵!”
周成接過弟子,一看,還是當年爺爺的手藝。竹笛雖然沒有經過烘乾,上漆,但是在周成看來卻是極好的笛子,因為他從小用的笛子都是爺爺親手為他做的。自己去神話時代走了一遭,卻是連這多年的愛好也放下了。其實從他開始工作,就沒有時間吹笛子了。
曲子很簡單,就是周成從小就很喜歡的一首曲子,孤星獨吟。這首曲子,曾經
周成無數個心情低落的日子。那是爺爺教給他地,生,當有曲高曲低之時,悲傷的曲子能鍛鍊一個人地心智,人生很多無奈,先適應了無奈,才能好好地享受生活。
周成十指並舉,將弟子朝嘴邊一放,頓時一陣悲傷哀愁到極致的笛音,如哭如泣一般流了出來,大清早的院子,都好似被這一首低沉委婉的曲子所影響。早風吹過,繡林發出嘩嘩地亂響聲,也好像在為笛聲伴奏。
慢慢的,周成也好似沉浸到那股莫名的哀愁中,不知不覺地笛音好似冥冥中為何物所引,變得更加哀愁起來,那嗚咽的笛音,引得早風更急,繡林被風吹得嘩嘩大響,竹葉也被吹得滿天都是。無數的竹葉居然如小龍捲一般,在風中四處起舞。
再過一段笛音,風似乎更急了,本來漸漸露出金黃的曙光的天空,也變得雲急風勁了。
“該死的老頭子,你又在教我的成兒吹這該死的笛子!”一聲輕罵聲傳來,隨即一個老婦人拄著柺杖走進了後院,正是周成的奶奶。
“奶奶!”周成起身去迎上奶奶,把她放到一邊的竹椅上坐好。
“成兒回來了就好,這死老頭子把你的護身符給撕了,昨晚回來我還好生罵了他。咳咳,咳咳咳……”
周成停下了吹笛,漸漸的風也停了,可奶奶還是身體不好,受不得早上的寒氣。
“你出來做什麼?快回去。”周爺爺不加分說地將周奶奶扶了回去。
不久,爺爺就回來了,坐到一旁,問知道道:“成兒,你這次回家變了好多。”
“周成永遠是爺爺的孫子。絕不會變!即使孫子走得再遠,也是有根的。”周成指著院子裡的繡子,繡子再高,少不了下面有段根。
“我不是那意思。唉,算了,也許是爺爺老了,很多事情,還是不能再……”
周成覺得自己爺爺今天怪怪的,讓人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周成雖然有修道者的實力,但打死他也不會拿去偷窺自己親人,那是褻瀆,是侮辱。
“哦對了,昨天你畫的那道符不錯!”
周成一驚,這爺爺怎麼會知道是自己畫得符?莫非他看出來自己是從神龕上拿的舊符改的?
不待周成細想,周爺爺卻是起身走了出去,“成兒,先來陪爺爺奶奶吃點飯,以後怕是機會不多了……”
周成不禁有些黯然,他不知道為什麼爺爺會大怒之後,又顯得大悲,究竟這個家怎麼了?是自己變了?還是家本身就有問題?
早飯吃的很壓抑,周成爺爺一句話也不說,就悶著頭在那裡吃飯,周成倒是沒怎麼吃,一直都在給奶奶和爺爺夾菜,飯桌上唯一的聲音,就是***嘮叨,和周成心不在焉的一陣陣“嗯,嗯,是的,對。”的聲音。
吃完早飯,其他幾位伯伯,叔叔,甚至出嫁的兩位姑姑也帶著一家人回來了,整個周家濟濟一堂,雖然沒有權勢地位,但是卻人丁興旺。
“都來了?”周爺爺坐在房子前面的竹椅上,一臉愛憐的看著自己這周家一家子。
“爹!您有什麼事要說嗎?”小姑有些疑惑地問道。
周爺爺沒有答話,徑直說道:“跟我來!”
說完,卻是朝著祖屋中的那個堂屋走去。在川南地區,堂屋一般都是祭祀祖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