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黯淡。他印象中自己似乎中了那蠍子的獨門蠍針—銷魂針,手臂卻是沒了,莫非沒死?那此處卻是何地?!何人救了自己?他舉頭四望,進入他眼簾的是一個約莫十四歲,面容清秀,身著綠衣小襖的女孩,美則美矣,氣質更是好。女孩臉帶焦急,見他醒來了,一下跳過來扶起他。
“你沒事了?”女孩開口問道“你可嚇死我們了,還以為你死了呢。”小語的話讓周成老大一陣鬱悶,是嚇死你了吧,師傅可半點沒嚇著。
孔雀渙散的思維開始漸漸正常,已經從半死狀態中恢復了一些,見了這陌生的女孩和旁邊眾人,不由微微掙脫竹語,立於一旁,警惕地問道:“這裡是何地?是你們救了我?還是…?”
“是我門中幾位寶貝弟子救了你,他們師傅我可沒半點功勞。你也莫要多心,那五色神光雖稀罕,卻還入不得我法眼。”周成一看他那樣子就有點氣,小心我真個成強盜,就地辦了你。
“師傅,人家還沒恢復過來,你看你說的什麼話。”竹語見師傅欺負孔雀,有點不依。周成見狀老大一陣鬱悶,這世上真有如此奇怪之事???徒弟啊,真是寶貝徒弟。居然為了一個外人,三番兩次忤逆於我。見她神色奇異,心裡暗忖,難道這丫頭?
“是我們救了你,這裡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他是我們師傅,這青丘山一山之主。”小語又去扶住孔雀,倒是弄得石忠在一旁緊攥衣角,也不知在想何事!周成看得老大一陣鬱悶,這都是唱的哪一齣啊。
“呃,我還以為,以為…”孔雀吶吶地,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單手撐地,拜倒在各人面前,“多謝各位救命之恩,在下孔雀,感激莫名。”
“舉手之勞,小事而已。”小語也不管別人反應,第一時間拉起了孔雀。這下連白猛夫婦都微微搖頭了,小語著實有些反常。
“你能來此,也算一番機緣,我這就行大法,恢復你妖體真身。爾後,你就自尋歸宿去吧。”孔雀尾部神光雖然玄妙,但是周成之道在於上應天心,下悟自我,如果他想要,他寧肯動手搶,也不願為此留下孔雀。兩人那是相當不對脾氣。又見了小語此番表現,心裡暗驚,不好,要壞事兒。於是更加想讓孔雀離開。
“多謝道長,不過我卻不願恢復那法體真身。早前遭難,全是在下修為淺薄所致。留下這空空左臂,卻是不忘恥辱。日後也好好生修行,不復受辱。”看吧,直性子加頑固,雖有大毅力,也就是一白吃虧的主兒。“我倒是想拜師仙長門下,也好習得大法。日後也有防身之長。”隨即一跪,鄭重地拜下。他感覺不到周成的深淺,那肯定就是比他高。人家還是一山之主,教出來的徒弟也能把自己救出囹圄,自己卻能全身而退。況且周成還說能施法恢復他受損妖體,那可是不同一般,以他所知,倒沒聽說過此種大法。
“恩,甚好。”
周成不用轉頭看也知道是哪個人在擅自答應了,心中一嘆,想了想說道:“你我無那師徒緣分,莫要強求。你日後自有機緣,背後五色神光也自不弱,入我門下,卻是要委屈了你。”
孔雀一聽,人家對自己簡直知根知底,雖然口稱無緣,怕耽誤自己修行,但他何等聰明,頓時覺察出是周成不是無法教自己,而是不願收留自己。
“還請師傅仁慈,即使做牛做馬,孔雀也無悔。師傅若不,若不答應,弟子只有長跪不起。”孔雀也流浪洪荒那麼多年了,深知好師門與好靠山的重要。自己以後終歸不是普通人,怎麼可以沒有一個好師傅呢?
“師傅,你就答應了吧,不就多個弟子嗎?你當時不也那麼容易地就收了我和石忠師弟。好師傅,你就答應了吧。”周成也不說話,心裡直想道“我又不是絕世大善人,救治了他,還答應幫他修復妖體已經是莫大恩澤。跪我就怕了啊?我還就不吃這一套。”
“你們都退下,為師要休息了,要跪的也出去跪,別擋了為師心情。”周成說完也不管他們,揮手送出茅屋,轉身上竹榻睡覺去了。此番孔雀前來,他不願收留雖有諸多原因,包括那日後麻煩。但最大的原因卻是見了竹語那模樣,心中更不願意。石忠啊,石忠,為師卻是為你好生考慮。周成雖然修為日深,大道可期,他卻反而喜好那種普通人的日子,一日三餐,早睡早起,只要在山中,就從沒打亂過。
第二天一大早,周成推開茅屋柵門,頓時嚇了一跳。
門外齊齊地跪了五個人,卻是山頂眾人都在了。見周成出來了,也一動不動。
周成走到幾人面前,一把拉起來石忠,問道:“你們這是發哪門子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