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已經發作了:“逆子,你真要與這族中叛逆一起,勾結外人來圖謀族產?”
“潞叔祖,你要記住一件事,可以隨時讓你閉上嘴巴,但我沒有這樣做。”盧瑟冰冷地看著盧:“我不這樣做,不過是因為我覺得你有說話的資格,希望你記住,我,三伯,也有說話的資格,而且在這個資格之上,並不因為你年老輩份大就更多些,也不因為我年輕輩份小就少一些!”
他聲音低,卻是不怒自威,盧目光在始終板著臉沒有表情的辛蘭面上轉了轉,旁邊一向與他交好的一位長老替他解了圍:“先哲有言,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多聽聽總沒有什麼壞處,潞哥,你就讓小三說吧。”
盧鍥看了看幾位長老,看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盧瑟。他心中惶恐不安,張了幾次嘴,也沒有說出話來。
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對於如何引盧瑟一族,也早就有所計劃,但父親多年的積威,族中長期的習慣,都讓他無法輕易開口。他明白,只要自己一開口,無論說得好與不好,都意味著自己與父親決裂。
他不知道自否做好了決裂的準備。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看到跟父親身後的兄長盧錛身上,兄長痴肥的面龐上嫉恨交加的神情讓他心中刺痛。若是今日自己不能借力上位,那麼日後兄長豈會放過他?
“我自然有引領我盧氏一族的方略,這些年來,我盧氏總是求田問舍,這卻犯了皇室的忌諱,故此雖然表面得到優容,實際上卻是百般限制猜忌,連族中優秀子弟出仕的途徑都被斷絕,故此,我若為族長,第一件事便不再求田問舍,將族中的財物集中起來,開辦一個……符紋法陣的作坊!”
即使是盧瑟,也不禁被盧鍥這番話說得瞠目結舌,他可從來沒有與盧交流過,而且盧鍥也肯定不知道他在符紋法陣上的成就!
“我江州瀕臨鄱海與荊揚江峽,水上航運往來繁華,若是能將符紋法陣船造出,盧氏一族,必將成為鉅富,進可以向朝廷出售戰船,從而得到朝廷支援,退可以向百姓出售貨船,甚至自己組織船隊開辦客貨運輸。”盧既然開口,便也不再保留:“我觀這一年來,原本是仙家的符紋法陣之物進入尋常百姓之家,聚元燈、製冷儀賣得極紅火,朝廷也似乎在扶持這類產業,故此此時正是乘著其餘世家旺族未曾反應過來而介入其中之時!”
“我江州盧氏介入符紋法陣,有三大優勢,其一便是財力,這些年來父親大人雖是謹小慎微,卻也為族中積累了不少財富;其二便是人力,族中這些年頗多子弟不得不經商求生,都有這一類的經驗和渠道;其三便是真人們的支援,潞叔在劍廬門,如今九郎又得這位仙子援手,因此若想招募一兩個散修真人來主持,應當不成問題。”
“如今族中人口滋長,又受朝廷限制,單靠求田問舍,盧氏一族不會有前途,族中子弟得不到職司,沒有族中照顧,必然會分崩離析,故此,此事若成,我盧氏最大心腹之患便可解決!”
盧鍥這話說出來之後,就連他父親盧潞看他的目光,也都變得不同起來!
屋裡的老人們雖然未必贊同盧鍥的想法,卻不得不承認,這不是因循守舊得過且過,而是真真切切地在為盧氏一族尋找出路。他們的目光短,看到盧氏一族便是極限,盧瑟看得更長遠一些,自己這位野心勃勃的族伯,他這事若得成,可不僅僅是在為盧氏一族尋出路,而是為所有普通人,甚至可能是整個大原的人類,尋找一條前所未有的出路!
二、世事不離雙鬢(四)
挽天傾二、世事不離雙鬢(四)
鍥自家並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話盧瑟心中激起了多。他只是這個世界中的一個普通人。與別人不同的的方是他的眼光。當盧瑟還是五靈短缺的普通人時。他便可以從盧瑟的行事風格中看出。這是一個值結交託付的晚輩。此甚至不激怒他的兄長與父親。他同時又有野心。眼光與野心結合在一起。他才能從剛剛興起的聚元燈與符紋製冷儀中找到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
在他說完許久之後。些沉默的朽們當中。終有人慢吞吞的道:“三侄兒。你說的好……只不過祖宗之法不可變。我盧氏終究是耕讀世家。豈能為著一蠅頭小利去冒那般風險?”
“祖宗之法為何不可變?”盧鍥聽的這話。不禁怒意勃發:“若不是大天傾。我盧氏還居住在北的。大天傾可不是天變?盧氏遷居可不是的變?天可變的可變。為何人不可變?”
他這話一出。滿座皆驚。天變的變人亦可變。這種話。放在此時。絕對是大逆不道!
但還偏偏有理。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