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軀殼,不能自己試著布這陣圖……玄奧,玄奧!”
盧瑟自己又看了看那石塊,可是他看到的都只是一些雜亂無章的紋理,什麼也沒看明白。他有些懊惱地嘆息了聲,知道自己沒有修為,根本無法看透這東西里記載的東西,便不再管它,而是走向那根竹子。
這些竹葉是好東西,這次要多收集一些,尋個機會交與辛蘭,若是能將她培養出來,倒是一個好的臂助。
三、晴浦晚風寨,青山玉骨瘦(五)
盧瑟從通天幻境之中帶出來的竹葉,足足有兩百片之多。氣功能的竹葉送給辛蘭,卻又是一個問題。通天印的秘密是不能外洩的,上回盧瑟曾經對辛家兄妹說過,偶然間得到了那半片竹葉,這次一出手拿出幾百片,他們不起疑心才怪。
起疑心倒不怕,怕的就是起貪心,能一次拿出這麼多效力不遜於修行門派丹藥的好東西,若是激發了辛氏兄妹的貪慾,那可真是好心做了壞事,若是盧瑟有足夠自保的能力,他當然會考驗一下辛氏兄妹,但在自己沒有什麼能力之前去考驗別人,即使不是自尋死路,也是自取其辱。
因此盧瑟並沒有急著將那些竹葉交給辛氏兄妹,辛芝也從未問過他竹葉的來源,春天來了,莊子裡的活兒也多起來,新開墾出來的千餘畝坡地,憑藉莊子裡現在的佃戶,已經無法兼顧,因此辛芝開始為莊子招攬佃戶。
這可是件仔細活兒,不象盧瑟想象的那樣,只要一聲呼聲,佃戶便會自動來投。身為莊主,他要考慮佃戶以往的名聲,是不是好吃懶做,是不是偷雞摸狗,是不是家世清白,是不是有複雜的人際關係,是不是嗜賭酗酒……這些都是尋常百姓容易沾染上的毛病,而根據不成文的鄉規民約,若是招來的佃戶簽了契約,在契約期間之內便不宜辭退,否則必然有損自己的名聲。
同樣,那些勤懇做事的佃戶,也會打聽主家的名聲。主家是否待下寬厚,是否安分守己,是否背信棄義,是否刻薄寡恩,都是佃戶們考慮的問題。畢竟一旦訂契,那麼尊卑主從之勢成,莊主有些事情,都會打發佃戶去做。
最後招募來的佃戶,就是以那名為郭堂的老頭為首的十戶人家,郭老頭兒自家有幾畝薄田,可是人口繁多,無法飽食,還有幾畝坡地,卻不適合開為水田,雖然仿著盧瑟的樣子弄成了旱地,不過收入不會很高。這老頭兒是個有眼力的,見著盧莊招人,立刻將家中幾畝薄田都給了長子,自己帶著次子三子都投了過來。
這老頭兒雖然只是莊戶人家,不過少少地讀過兩年私塾,又熟悉鄉規民俗,倒是個接人待物的好把式,盧瑟現在管家主要依靠辛芝,這不是長久之道,因此便將新地裡勞作的事情交與了郭堂。
就在農莊中的事情步入正軌的時候,一個出人意料的訪客來到了盧莊。
這天是三月初三,正有些春雨如煙,盧瑟戴著斗笠檢視坡上梯田是否堅固,免得即將到來的雨季將他們的辛苦盡數摧毀。就在這時,看得一群人,約是有十餘個,緩緩地順著山坡走了過來。盧瑟視力極佳,遠遠地便看出這群人雖是普通人打辦,但分明都是官府中人。
為首的那人身形略胖,看起來很是富態,走近之後,盧瑟看他小鼻子小眼睛的,其貌不揚。他行到盧瑟身邊,見盧瑟既不恭迎,也不象別的莊客一樣在田中耕作,頗有些不滿地道:“正是大好農時,連白髮老叟、垂髮童子尚且在田中辛勞,你一個青壯,為何站在此處偷懶?”
“術業有專攻,四民有分屬,故此丞相途中遇當街鬥毆而不顧,見老牛喘日而下車,先生看起來是達者,為何會質疑在下?”盧瑟猜到此人身份必是不凡,而且這個時候能冒雨親至田畝之間,顯然是有些氣量的,因此說話便帶上了幾分狂氣。
“咦,你這鄉野之民,倒也有幾分見識!”那人果然不怒反笑:“那你說說,你專攻何術?”
“在下不才,巡視梯田田壟,雨季將至,若不確保萬無一失,山洪下來,必使得一年辛苦毀於一旦。”盧瑟道。
“你精於水工之術?”那人上下打量著盧瑟:“這般年輕,不太象啊。”
“先生以年齡取人,實是大謬,毛竹三歲便可以為梁,龜百齡仍只能用於卜筮,決定一個人才能的,怎麼會是年齒?”盧瑟道:“況且,我所精通的,何只水工之術!”
“那老夫倒是想聽聽,你究竟精通什麼?”
“我家莊子便在前面,在我之前,莊民相互爭鬥,喜歡訴訟,小孩子們拖著清鼻涕在爛泥中打滾,莊邊的溪流自不可聞,一到年關討債的人就堵在各家門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