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幾位兄弟,你們說,此事是真是假?!”其中一人捧著本問道。
“你還不知道吧!”另一人微微壓低聲音,故做神秘地向桌子中間湊過腦袋,“赤焰王在守備府吃過午飯之後立刻就騎著自己的座騎金眼……金睛雕上京城通知皇上去了,你說這事還能有假,如果那東西還在王妃身上,這位赤焰王能把王妃一人留在這守備府?!”
第1卷 王爺,故意的!(8)
王爺,故意的!(8)
“說得有理,依我看,這東西八成還真是讓人給搶走了!”第三人點頭附和,“哥幾個,可知道這搶走寶貝的‘月家’是什麼來人?!”
第一人鄙夷一笑,“兄弟真是孤陋寡聞,難道沒聽家裡老人說近,‘金木水火土,月楚藍寂田’,這‘月家’就是金系玄術的創始家族啊!”
……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些人不過就是閒來無事,聊天佐酒,這番話卻被廳角兩個靜靜吃飯的人聽得正著。
套著深藍衫子的小廝按捺不住地看向桌子對面的藍衣男子,“公子,依您看這事可是真的?!”
男子的臉上半截籠在頭頂竹笠的陰影中看不真切,染了茶水的唇在燈光下爍著亮光,唇角微微向上揚起,“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晚我走一趟守備夜,自見分曉!”
————
梆,梆,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更夫的聲音,遙遙地從巷子裡飄過來,悠遠如夢。
守備府最好的客房內,燭臺上,數只紅燭搖曳,將屋內映得十分明亮,□□楚天驕只套著白綢中衣,臉朝窗子睡著,許是春燥,胳膊都露在被外,中衣袖子皺起老高,將兩截細藕似的小臂盡露在外。
一團霧氣,悄無聲息地飄過院牆,停在楚天驕的窗外,晃了一晃,便化成一條人影,月光下,衣色水藍。
那人隨意伸出一隻手指,指間水藍色光華閃過,窗紙上便多出一隻指尖大小的洞口,洞口四周,隱有被水浸溼的痕跡。
緩緩湊眼於洞口,來人的目光迅速掠過屋內,目光在□□熟睡的楚天驕臉上片刻停留,很快就滑到她裸露在被外的兩隻小臂上。
目光仔仔細細地將她的兩隻小臂都看了一遍,來人輕輕搖頭,轉身邁前一步,身子一閃,便化成一片霧氣消散在夜色之中。
這人來去匆匆,就連守在院門外的侍衛都沒有聽到半點動靜,唯一感知到他來過的只有枝葉伸展了滿牆的青藤。
院中,重新恢復了平靜。
屋內,“熟悉”的楚天驕卻已經睜開眼睛,一對眸子裡目光爍爍,哪有半點睡意。
側身翻向床內,隨手展開枕邊字條,白紙上,只是短短數字——今夜睡時,露臂被外。
第1卷 王爺,故意的!(9)
王爺,故意的!(9)
賀蘭寂這傢伙,擺明是知道今晚怕還有人來檢視,看樣子,她是一點也沒有誤會他。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局!
收攏雙手,將他丟下的字條揉成一團,楚天驕揭被而起,赤足行到燭臺邊,將那字條送到燭臺上引燃。
之前,那白衣男子月流華是月家的人,那麼剛才出現的又會是哪路人馬呢?!
這件事情,似乎是越來越好玩了,越來越有趣了。
滅了蠟燭,重新爬回□□,拉起薄被蓋住有些微涼的手臂,楚天驕淡淡垂下眸子,唇邊卻有興奮地笑意。
原本以為嫁給這個什麼赤焰王依舊會繼續無聊的日子,現在看來,結果卻是剛好相反,她的生活,很明顯是要展開新鮮的一頁。
很好,很好!
來這個世界十年,她除了研習玄術之外,全部的時間都在用於想辦法回去,回到原來她熟悉的那個世界。
雖然在原來的那個世界,她也一樣過得無聊,至少她有朋友,有家人,偶爾還有一兩個有趣的任務可以消遣時間,可是在這裡她什麼也沒有。
一個完整的靈魂突然擁有一個一片空白的身體,突然多出來的母親,這一切都讓她沒有辦法接受,除了修練玄術,其他的事情幾乎提不起她的興奮。
總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無關。
這幾天來的經驗,卻讓她這種想法稍稍有了些改變,無論是賀蘭寂還是之前出現的白衣男子亦或者是今晚曾在她窗外停留的人,都讓她生起濃烈的好奇。
這其中,尤以賀蘭寂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