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什麼時候結婚?”
空氣中再無回應,她好象睡著了。
夏雪情覺得最近人人都在找她的麻煩。先是張成新來興師問罪,堅持要孔明對他女兒負責。她知道張美麗根本不稀罕孔明負勞什子責,她又不能直說是他女兒故意跟自己過不去,憋屈了一肚子。
然後又是私自出走把她氣得要死的兒子出現,開口就是要和張美麗在一起,不管她同不同意。
她激動地說教著,她看從張美麗下手孔明根本聽不進去,就勸他,叫他看張成新,看孔昭輝,哪個男人能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他遲早會後悔的!
孔明突然說:“我不是那個男人。”
夏雪情愣住了。
“你恨著他,又要把我塑造成那個樣子,不矛盾嗎?”他淡淡地說,“我就是我,不是什麼孔昭輝的兒子,也不會像他一樣。”
她癱在沙發上,顫顫微微地拿起話筒撥孔昭輝的電話,撥通了她一句話沒講完就被結束通話,再撥,就怎麼也撥不通了。
後來張美麗和孔明一直住在租來的小房子裡,張成新要地址一直沒有告訴他,夏雪情那邊沒了動靜。
她幾面受敵,得不到支援,此時囂張不起來了。張美麗清楚她心裡那口氣肯定咽不下去,而且對於他們的事也絕不會鬆口的。
那陣子她特別忙,幾十頁的畢業論文不是開玩笑的,還有答辯要準備。幸運的是她的工作差不多定下來了,由於她的實習工作比較出色,再加上白瀾錦的照顧,就直接留在讓人羨慕的那家大公司,不用為找工作的事情忙碌。
有天張美麗在翻詞典寫論文,孔明靠過來說:“美麗,我們拿了畢業證書就去結婚好不好?”
她下筆如有神,筆桿子揮得起勁,什麼也沒說。
畢業答辯那天,早幾天就答辯完的孔明去學校接張美麗。兩人從公交車站慢慢走回去。路過一個照相館時他就不動了,拉著她進去。那裡的工作人員問他們要拍什麼,男生看了看身邊的女孩,說拍結婚照。
就是那種兩寸的結婚照。
她兩腿像灌了鉛,心想一定是答辯時的緊張勁還沒過去,渾身僵硬地任孔明把她拉到板凳上坐好,兩人頭靠頭。
攝影師說“笑”,閃光燈一閃。
連拍了幾張都不過關,照相館的人說了好幾遍“帥哥笑一笑,不要板著臉”,他還是那樣。
張美麗只想快點離開,好不容易強迫自己拉扯出一個笑容,接二連三不成功讓她很煩躁。
孔明不是故意的,莫名對著陌生人笑他怎麼也做不出來。
“那算了,別拍了,”她站起來迫不及待要走,手腕卻被拉住。孔明坐著沒動,仰頭看她。
她感到頭痛,轉身一把捧住他的臉,咬牙切齒地:“想結婚就笑一笑,想嗎?”
“恩,”他聽話地露出兩個小酒窩,甜蜜地笑了
在家等畢業證書的那些天裡,段龍陽一個電話打過來讓她大吃一驚,這丫頭不想上學了,要退學去國外學造型設計。
朋友中除了餘小圓,就段龍陽和她玩得最好,這麼突然要出國讓她一時間有點難接受:“這麼多人想上還上不了,你幹嗎不上了?”
“可是我成績很爛啊,一個學期九門掛六門,再考再掛,這種學上得有什麼意思?我早就受夠了!”
出身書香門第的段龍陽從小就被要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成績只能說是中等水平。本來上個普通大學就很好,硬是被家裡人塞進高階的名校,跟不上大家是很正常的。家人對她失望又失望,在家裡那些教育界泰斗、文藝界名人中她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當她瘦下來之後她終於發現自己感興趣的是什麼,她要爭取自由!
既然段龍陽本人這麼堅持,張美麗只能支援她。她這麼一走,A市就沒有再要好的朋友了,心煩的時候張美麗真不知道該去找誰。所幸餘小圓也快畢業了,在電話裡很興奮地說想和美麗在一個城市生活,要回A市找工作。
張美麗既期待小圓回來,又害怕兩人的相見。她隱瞞了餘小圓太多事情,和不知情的朋友相處才能讓她得到片刻的輕鬆,暫時忘卻煩惱——而她很需要這樣的避風港。
孔明是先被院裡的主任提前叫回學校去的,那老頭一直把他看作得意弟子。教授見到他,揹著手在辦公室裡轉了好幾圈,說你們年輕人創業的機會多得是,留校跟著他再讀幾年多好。
不管對方是業界多有名的人物,孔明還是再次婉拒了老師的好意。老頭滿腹怨念,順手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