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嬌小姐打馬如飛,繞場三週。突然,碧空中有隻鷹隼掠過,小姐不經意間微微一笑,將銀槍置於馬鞍橋上,手挽長弓飛起一箭,箭中鷹左腿。那鷹負痛,猛往上竄了數尺。還未待鷹隼轉身,小姐的第二支箭已發出,這支箭不偏不倚,恰恰又射中鷹的右腿。鷹隼腿掛兩支長箭,尤如加長了兩隻腳,變成長腿鶴鸛一般,模樣甚是狼狽。小姐復一箭,蒼鷹迎頭落地。
全場喝采。
大家正把目光注視到這隻鷹隼的身上時,小姐的馬匹已到了眾候補嬌客的隊裡,小姐心中有數,也不搭話,很從容地打馬褡褳裡扯出一把繩索,揚手一拋,繩索早已套住了一人。小姐再一用力,那人從馬上落下。上官雪小姐回身歡聲叫道:
“姐妹們,下山了!”
瞬間,不知從哪兒走出十數個妙齡女子,紛紛上前,抬起“獵物”,匆匆離去。
第五十章 上官雪欲識丈夫真面目
老上官見女兒綁走了小太監,不禁暗暗叫苦不迭。這個丫頭性如烈火,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向忍性慣了的,如若發現太監是個贗品還不當場活宰了他?殺個人倒不是什麼大事,況且他又是在逃的欽犯。問題是洞房裡殺人亙古未聞的奇事,一旦傳揚出去這丫頭以後如何再嫁人?如今這事他也無可奈何,洞房裡鬧新房老丈人總不能橫加干涉,也跟著去湊熱鬧吧?
上官雪先到的新房,檀香木椅子上一坐,喝了一杯茶水之後,使女們才把小太監架回來,還是裝到麻袋裡抬來的。小姐吩咐兩個貼身丫頭把大門閂好,沒有她的話任何人也不許進來。然後才正襟危坐,屁股都沒抬一抬,揭開三泡臺蓋碗茶輕呷了一口,把茶碗子往桌上重重一墩,厲聲道:
“麻袋裡的人聽仔細了,你到底是男是女?”
“小子打娘肚子裡生下來就是男人。”麻袋裡傳出來的聲音。
“那現在呢?”
“現在,現在怎麼了?公狗能變成母狗?”
“公狗倒是不能變成母狗,男人卻能成為鬮人!我問你現在是不是男人?”小姐怒不可遏,氣憤的拍了拍桌子。
“有這麼問話的嗎?”麻袋裡傳出不滿的語氣。
“我問你是不是,是不是讓人做了、哪個?”雪兒畢竟還是個閨中少女,說到那話兒時難免臉紅心跳說話吞吞吐吐。
“哪個呀?”麻袋裡的人越在節骨眼上越是故意裝蔥賣蒜打馬虎眼。
“你是傻子呀?”雪兒的臉漲得更紅。
“傻倒不怎麼傻,你問得不清不楚,叫我如何回答?”
“我問你是不是當過太監?”小姐終於找出一個便於啟齒的詞兒。
麻袋裡的人分明是一怔,稍一停頓又說:“當沒當過太監不好說,反正我是男人。”
“你一口咬定說你是男人,你說你有什麼男人的證據?”
“這好辦!”麻袋裡的人嘻嘻笑說,“小姐你放我出來,一看便知的,這太簡單了!”
“你還笑?你死到臨頭了,還有笑的功夫?”小姐怒斥道。
“我為什麼要哭?娶媳婦入洞房,一輩子能有幾次這樣的好事,高興都來不及呢,哭什麼呀我?”麻袋裡的人仍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氣。
“呸!你還娶老婆?你有資格娶老婆嗎?”小姐嬌斥道。
“小姐,快放我出來吧,我都快要憋死了!憋死怎麼和你拜堂成親呀?”小太監在麻袋裡故弄玄虛的大喊大叫道。
上官雪兒還在猶豫,倆丫頭努努嘴,小姐說:
“放你出來條件其實很簡單,你要是男人就和我拜堂成親,你要不是男人就……”
“小姐快放我出來吧!有什麼話等我出來再說好不好?”小太監在麻袋裡央求道。
小姐使個眼色,倆丫頭匆忙過去解開麻袋口兒。因為人是用繩子綁著的,口兒開了,人還是出不來。倆丫頭拽著麻袋底兒往起倒,用了好大的勁,怎麼也提不起來,一丫頭說:
“沉得跟個死豬一樣,怎麼出來呀?”
雪兒小姐橫了說話丫頭一眼,責備道:“怎麼說話呢?”
丫頭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忙伸了伸舌頭,扮了個鬼臉,再沒敢吱聲。
上官雪起身走上前去,幫著倆丫頭往外放人,一個扽住底幫,兩個往外拽,總算把人拉了出來。小太監雙手反剪,兩條腿也綁得緊緊,真如捆豬一般。小太監呼呼喘著粗氣,側著身子躺在地下,說:
“小姐呀,綁也綁夠了,搶也搶來了,折騰也把我折騰苦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