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為何罵人?”馮金剛怒道。
“是你罵人還是我罵人?”上官雪不讓。
“我怎麼罵你了?”馮金剛詰問。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說我男人是太監,我說你老婆是石女,你高興嗎?”上官雪振振有詞。
“我老婆不是石女,石女怎麼會養娃娃?”馮金剛耐心解釋。
“我男人也不是太監,太監怎麼能找老婆?”上官雪巧於應對。
話到嘴邊,馮金剛也有一定的難處,他不敢據實說小太監是個贗品,儘管他有懷疑,但是懷疑歸懷疑,王丞相也沒有明確表態太監的身份有什麼問題,只是籠統的一說。皇宮裡出了個假太監,這是多大的事情?這天大的謎案一旦揭穿內幕,勢必驚天動地,到那時豈不亂了套了,這話又是從他馮金剛嘴裡抖摟出來的,皇上怪罪下來,他有幾個腦袋能抵擋住?沒準連老婆娃娃親爹關娘哥嫂弟妹親戚朋友甚至老家村裡的父老鄉親都得跟上受連累。
馮金剛忍了忍,放低聲音說:“小姐,要不這樣,你把你的新郎倌叫出來讓我們認認。是呢,我們就帶走,不是呢,就繼續留下來度你們的蜜月,我們也不打擾了,你看這樣如何?”
馮金剛的口氣已經明顯地和緩多了。
“我男人又不是展品,你把你老婆不會拉到大街上讓眾人參觀去?你妹子成親的時候也拉出去讓大家認一認?”上官小姐絲毫沒有通融的餘地,而且嘴跟刀子似的,老馮根本上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小姐,我警告你,欽犯窩藏在家裡,這可是欺君之罪滅門之禍呀,你知道不知道”馮金剛惱了,正色道。
“我嫁的是男人不是欽犯,欽犯臉上又沒寫字,我們知道哪個是欽犯?君在哪裡,我見都未見,怎就欺君了?”上官雪火了,厲聲反駁說。
“你這個丫頭沒家教,說話沒高沒低的,不和你說了,叫你們家大人出來說話。”
上官豹自始至終就貓在人夥夥裡,開始他不方便沒從女兒那兒討到實底因而沒有出面,這陣就更不能出面了。
雪兒心中有數,丈夫打一開始就口口聲聲言明自己是太監。但是太監是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可是聽也聽過呀!莫非官人真是他們要抓的太監?也不對,自己的官人不是太監,絕對不是,這一點她是深信不疑的。雖然好戲還沒有正式開場,畢竟鑼鼓架式亮出來了,自家的男人有貨沒貨自己不清楚?男人也許是欽犯,但決不是太監。即便是欽犯,她也不能把男人交出去,欽犯犯的是皇家罪,和她一個普通民女有什麼相干?官家來人想抓走就抓走,門都沒有!上官雪道:
“大人,我們家老人都已休息了,你請回吧!”
“說得輕巧,我今日空手而來,決不空手而歸!”馮金剛發狠說。
“你要怎地?”
“我要拿你男人回去!”
“休想,你先問問我手中這杆槍答應不答應?”
“小姐還是算了,我這人向來主張,狗不鬥雞,男不欺女。你還是回去把你家男人叫出來,讓他和我過兩招才是正主意!”
上官雪大怒,挺槍分心就剌,馮金剛只是招架,並不還手。如此三番五次,馮金剛漸漸有些措手不及。再不拿些真本事出來,恐怕吃虧就在眼前。
此時天已大亮,兩家的兵士滅了火把,伸長脖子瞪眼觀看兩隻老虎打架。
前回書講過,馮金剛也是武選的總兵出身,武藝高強,非尋常人可比。因為犯了事被王書貴手下的官員包庇並收為心腹,這次在捉監行動中終於才派上了用場。老馮有勇有謀,多次受到王丞相的首肯。老王也曾答應,事成之後,還會封他個更大的官兒。並根據他眼前的表現,立即擢升他為捉監行署副總,從一個地方兵馬總監到一個政府級的副部長待遇,馮金剛知足了。他不是那種負義的小人,屢受王丞相的知遇之恩,他豈肯不賣命?
三五合之後,馮金剛換了招式,照著小姐的面門揮刀就砍。小姐雖然知道這是虛招,但是即便虛招也要招架相迎,如其不然,虛招變成實招,一刀砍下來也是要命的。兩人你來我往,刀槍並舉,戰在一處。
上官雪雖然武功不凡,終是女流。馮金剛四旬出頭,正是人生的第二青春期,而且又久經戰陣,小姐如何是他對手?戰不多時,雪兒已是體力不支,香汗淋漓,嬌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力,並無還手之能。
老上官躲在近處,觀此景不由暗暗叫苦,全山寨雪兒的武功最好,她尚且不敵,再無二人可以出戰。朝庭派來的那員將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