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很快就感到了自己的窘態,他那挺拔直立的鋼槍此時也不由很識時務地縮了回去,前方無戰事,看樣子它也只好暫時偃旗息鼓了。老怪急忙接住雪裡紅的話題問道,“娘子有什麼條件儘管提,這裡我說了算。”
老怪住的這是一幢別具風格的小屋,房間呈方形,除了正面是門其餘三面臨窗。房子在後院,離前院正屋還有一段距離,小屋介於土洋結合,既雅緻又寬暢,幾乎不分內外間,進門一個小隔間,然後就是榻榻米,屋地板上支張小茶几,人們往往都是席地而坐(跪式)。杜老兒的屍首就在榻榻米前面的小隔間裡,所謂眼不見為淨,雖然明知道房子裡有個死人但是不在視線之內,所以也不覺下分��恕�
此時雪裡紅的情緒已經完全穩定下來,她知道潘郎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她的下落,當然也不可能找到這個鬼地方來。她非常清楚若要天助先要自助,為保全自身一定要想辦法迷住老怪,但是也不能操之過急,否則老賊起了疑心,一切便前功盡棄。
“我需要什麼?我什麼都不需要,郎君,我肚子餓了。”雪裡紅裝作不假思索的說,她故意把相公換成郎君,她斷定這小小的改動定會讓老賊受寵若驚。
果不其然,老怪看金髮女子對他百依百順、情意纏綿,他自己原本生成的獸性頓時收斂了許多,他有心想說先辦事然後再說吃飯的事,但他羞於啟齒,在一個漂亮女人面前他必須把自己偽裝得斯文一些。想是這麼想,暗地裡又心癢難耐,忍不住用商量的口吻說:
“娘、娘子,咱倆是不是先那個一下,我實在有些……”
沒料到雪裡紅“噗哧”一笑道:“有多少羊還怕趕不到圈裡?留得青山還怕沒柴燒啊,日子長著哩!再說你至少也得洗一洗呀,看你這身衣服,髒兮兮的,怎麼上床?”
老怪不禁低頭一瞅,自己身上還是出門時的那套夜行衣哩!他臉色微微一紅,心想俏女娃說得也不無道理,既然是長期過日子,也不能圖一時男女快活,把關係搞那麼緊張又何必,想罷就說:
“娘子,全依你,我這就喊人去準備一桌酒席。”
不一時酒席備齊,老怪怕新人多心,未敢叫上生肉。老怪一邊殷勤勸酒夾菜一邊說:
“娘子,我喝白酒你喝紅酒好嗎?”
雪裡紅道:“這麼好的日子,幹嘛要喝紅酒,你喝什麼我喝什麼?”
老怪大喜:這個媳婦好,又是老婆又是酒友,沒料到搶來個善飲者,以後喝酒不寂寞了!遂說:
“好好,我陪娘子喝個痛快,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是酒桌子上的常規語言,傻瓜才喝醉呢!
雪裡紅雙手端起滿一大杯酒,欠起身子,盈盈笑道:
“郎君,今日起我的願也遂了,咱倆成了一家人,這都是天遂良緣,我陪你滿飲此杯。”
老怪平時就嗜酒如命,喝酒如喝涼水一般,豈在乎這一杯兩杯。未想到老怪才端起兩杯,雪裡紅那裡已喝下三杯,老怪不甘下風,急忙端杯補齊。倆人推杯換盞,不到一個時辰,菜未下去多少,一個大酒罈子卻見了底兒。老怪開始的時候還留著一份清醒,喝著喝著就忘了今日是何人,對面之人是何人?他本來是想再不濟一個大男人也不至於喝不過一個小女子的,何況他還是酒中仙呢?所以逐漸就喪失了警惕性。老怪有舒心的女人陪著喝酒,心裡高興,不知不覺眼前變得恍恍惚惚的。可是那個女人還再一邊自飲一邊和他碰杯,老怪知道酒中不會有事,是他派人拿來的自家的酒,女子哪有機會作手腳?而且公平喝酒一人一杯,女人並沒有比他少喝一杯,因而他並不放在心上,來者不拒,開懷暢飲,還一碟連聲地高叫痛快,到底看看誰先醉?
第二罈子酒快要見底兒的時候,老怪已經原地臥倒,半尺長的鼾液掛在嘴角,人早就不醒人事了。
卡捷莫娃斷定老賊不是裝出來的,立即起身在屋角里拽出那一束曾經綁縛她的細皮繩兒,將老賊結結實實捆了個四馬倒攢蹄。老怪負痛,猛地驚醒,叫道:
“娘子,這是為何?”
雪裡紅笑道:“狗賊,睜眼瞧瞧,誰是你的娘子?你色膽包天,強搶民女,按理該是死路一條!”
老怪酒意去了大半,哀求道:“姑娘饒我一命,你去便去了,我以後不再糾纏你便是。”
雪裡紅道:“似你這等惡人,惡貫滿盈,饒你不得。”
“你要怎地?”老怪圓睜怪眼問道。
女子說:“頭前來時,你不問青紅皂白,扯了我的褲子就要強行非理,同時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