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後的脈相,所以,太后只吩咐宮人順著藥渣尋去,恰是到了儀瀛宮附近,藥渣就不見了。
如此,便引出了,胥貴姬刻意改變脈相,是否僅是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這次懷得帝嗣一事的真偽。
太后遂來到儀瀛宮,一邊吩咐人去華陽宮請皇上前來。
只是,西陵夙並非在華陽宮,才有了海公公經密道去請的這一步驟。
眼下,西陵夙見喜碧將藥渣奉上,只傳來一早就在殿外候著的傅院正及馮院判,不過半盞茶功夫,既是證實喜碧的所言。
胥貴姬一張臉蒼白無比,先前還哀聲求著,待到太醫院兩名最高品級的執事太醫印證了這一說法後,她卻是不再哀求,反是換了種語調,直指馮院判:
“若真是本宮訛傳有孕,那麼試問,馮院判,當日本宮小產,你也是一直伺候左右,是真是假,坐蠢竟是看不出來,倘是訛傳,想來馮院判也難辭其咎!”
馮院判並不因著一句話,有絲毫的怯縮,只躬身朝向西陵夙、風初初:
“回皇上,太后,臣除夕當晚確實在貴姬娘娘小產後,隨伺左右,但,貴姬被送回宮後,臣畢竟身份有別,是不宜入內殿的,只有臣的隨行醫女進去伺候。”馮院判說完這句,得帝君允准,復喚來同在殿外候著的一名醫女。
醫女在得到西陵夙默允後,躬身說出的話,是讓胥貴姬慍怒的:
“醫女涵瑤參見皇上、太后,除夕當晚,奴婢確實在內殿伺候,小產的血水奴婢也查驗過,並無不妥,只是,那盆血水在奴婢進殿時,是由貴姬娘娘的近身宮女端給奴婢的,奴婢只是按著慣例,替娘娘檢視,是否有血崩的狀況,再將情形告知殿外的馮院判。”
“撒謊,撒謊!你撒謊!”胥貴姬饒是再有城府心計,此刻,全然做不到鎮定。
每一個不想死的人,每一個有野心抱負的人,在遭遇這樣生死攸關的事,確都是做不到鎮定自若的。
可,她的不鎮定,僅是換來,兩名太后身旁的嬤嬤遵著主子的眼色,上得前去,將她按住,這一按,她頓時察覺了什麼,目光狠狠地剮向太后,卻只換來,太后唇邊愈深的笑意:
“皇上,這事,您看,該如何處置?倘皇上法外開恩,容了胥貴姬這一次,委屈的,卻是冷宮的茗奴。想那茗奴也是可憐.沒有世家背景,恁是被冤枉,也都無人過問,還遭了落井下石,唉……”
這一語,太后礙著自個的身份,以及祖制規矩,並沒有挑明瞭去說。
而這一語,太后的的意思是什麼,西陵夙自是清楚的,他也清楚,這一切背後隱含的是什麼,但,這些對他來說並非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僅是,以此,不啻是一個絕好的轉機,他能就此釋她出冷宮,安然在宮中,誕下他的子嗣。
只是,真的安然嗎?
在宮中,或許,反沒有冷宮周全,這份周全,是相對懷上子嗣而言,也是相對,他太清楚宮中這些女子的手腕,他願意護她周全,可,她呢?
她的性子,除了對他做得到狠以外,始終是太心軟的。
他能作為這種唯一,是否至少說明了,對她來說,還是不同的意味。
曾幾何時,自我安慰的念頭,僅添了自我一哂罷了。
而一念至此,他略一思忖,只道:
“今晚是閒散侯大婚的日子,一切,待到明日再說。”
“皇上,這事,事關混淆皇室的血脈,豈能拖到明日?依哀家之見,這事,必要早有個發落,才能服眾,還請皇上,即刻傳胥司空覲見,調教出這樣的女兒,讓哀家實是對閒散侯夫人,都頗是質疑的。”
明明沒有懷有子嗣,卻訛傳懷了子嗣,若奕茗在除夕的相推,是奕茗的無心之失,那麼,無疑待到九月懷胎,這子嗣誕下時,顯見,也必會是皇長子。
若除夕的相推,是蓄意為之,企圖陷害奕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卻是有些說不通罷了。
當然,這層說不通,因看接下來的發展,很快便是讓人清明的。
太后見西陵夙依舊不做發落,又道:
“有些話,哀家需單獨與皇上說,來人,先將胥貴姬帶到偏殿囚起來,你們也都退下。”
隨著眾人喏聲,胥貴姬在被那兩名嬤嬤拖走時,仍是不甘心地拉住西陵夙的衣襟,淚流滿腮:
“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嬪妾啊,嬪妾真的沒有騙過皇上,真的沒有!”
可,再怎樣拉住衣襟,她的力氣又怎抵得過兩名嬤嬤呢?那兩名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