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清楚娘娘到底是哪的人,只知道,那一年,奴家的夫君想和奴家帶著兒子一同往平洲討生活,不想正碰到那場地動,因奴家和夫君走在城外,所幸沒有殃及,可城內那時,早已房舍盡塌,奴家的夫君聽到斷牆殘骸下有人呼救,便同那倖存的人,一同去救被壓在下面的人。而奴家帶著孩子,卻在一處角落發現了娘娘,當時娘娘的頭部受到重創,血流不止,奴家心有不忍,替娘娘簡易處理傷口後,娘娘便是醒了,可,這一醒,娘娘儼然已不記得任何事,奴家見娘娘姿容出眾,若獨自一人留在這樣的地方,恐怕總歸是不妥的,遂起了惻隱之心,將娘娘認做了女兒,從此,在興洲附近的滄州住了下來,以期有一日,娘娘的親人能找到娘娘。”終是蒹葭的阿孃啟唇說出這番原委來。
“朕說過,欺君之罪,罪當誅,這誅不僅是自個,還會殃及家人。”西陵夙微微笑著,只再提了這一句。
“可,我們若告訴你,恐怕也沒有命繼續活下去!”蒹葭的阿爹終於忍不住,吼出聲來。
“哦?讓朕來猜猜,是有人脅迫你們,並且將夫人交給你們,安排好了,三年後,由你們藉故送夫人進宮,是麼?〃西陵夙緩緩說出這句話,見到蒹葭的爹臉色終是一變。
臉色一變的原因,顯然是他猜對了。
不僅猜對了這一層,附帶也猜對了,蒹葭是被人刻意安排,掩飾去以前的身份,送進了宮。
當然,按著新的身份該是茶農的女兒明露。沒有想到,恰碰到先帝駕崩,宮女一律需得殉葬,如此,才引發了太后認了她,另賜給新的身份,蒹葭。
至於太后為什麼要認蒹葭,未必是和那刻意的安排有所關聯,只不過,彼時的太后,該是瞧到了翔王對蒹葭的特別,而礙著翔王,即便他再如何,都不會為難蒹葭,包括,這枚棋子,在適當的時候,也能起到離間的作用,不是麼?
而那刻意安排的人,真正意圖究竟是什麼,他不得而知,但,若是要用藉此引發坤國和觴國的紛擾,其實,眼下,卻是完全能避免的。
只要,他捨得了……
蒹葭咬緊的唇鬆開,她從西陵夙的掌心抽出手來,走到阿孃的身旁,藉著袍袖的遮擋,掩去手上的傷勢,並扶起阿孃:
“阿孃,不管怎樣,你和阿爹都是我的親人。只是如今女兒不孝,不能伺候在阿爹阿孃身旁,以後阿爹阿孃自個要好好保重身子。”
這一句話的意味又豈止表面那般呢?
若,她的身份真是白露公主,那,或許,在坤國的日子屈指可數了,更何況即便能再回來,身為後宮嬪妃,同樣是不易見到家眷的。
而這一句話,分明也是求著西陵夙不要再問下去。
有些事,未必是挑開了,才好。
既洞悉了些許,已足夠。
“露兒……”阿孃反手握上她的手,然隔著袍袖,自然是瞧不到她手心的傷勢,“阿孃為了塵兒不得不這樣做,可阿孃和你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