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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胥司空父女,還是瞧輕她的父親,會為彼時對她的所行付出代價。
到了那時,她仍舊可以以太后的面目出現,畢竟,對西陵楓來說,這無疑僅是一次撥亂反正,至於她怎麼活下,大可說成是西陵楓一人的巧手安排,而再不用牽涉進西陵夙。
這麼想時,她唇邊的笑意愈濃,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開始放鬆,只俯在西陵楓的膝蓋上,就這般沉沉地睡去。
西陵楓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時,知曉她已然入睡。
他停止摩挲她的髮髻,又怕驚醒她,保持著這個姿勢,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方小心冀冀地將睡熟的她抱起。
其實,他的腿一直是不方便地,這幾年雖然不似開始那樣瘸拐,還是使不出多大的力,這是那次宮變留下的痼疾。
而這一刻,他還是堅持著,儘量平穩地抱著風初初步入裡面的房室。
將風初初小心冀冀放到房室的床榻上,起身的剎那,他還是將吻,輕柔地烙在她的額際。
冰涼的吻,輕輕柔柔地烙在那,她的肌膚是溫暖的。
這份暖意,在明日到來前,終是讓他的心輕觸微溫。
而她,不會知道……
迎娶汝嫣若的儀式是繁瑣的,整座帝宮也因著這樁延遲了兩年的喜事變得分外熱鬧。
冷宮,亦是破天荒地懸掛上紅紅的燈籠。
當然,這些,在密殿的奕茗都是瞧不到的。
她的阿爹阿孃藉著家裡有事,早在十幾天前,就請辭出宮回府,許是她的精神狀態開始與常人無異,西陵夙恩准了阿爹阿孃出宮回府。
而這十幾天中,那支碧玉簫也被千湄帶到了密殿中。
如果她願意,隨時都可以吹響那支簫,可她卻並沒有去吹,更多的時候,只是用手摩挲著那簫,然後陷入沉思中。
很快,便捱到五月初五這一天,因著春日將盡,衣裙也越來越寬鬆,不多時,她略見顯形的小腹便是要遮不住了。
只是,倘若今晚能成功,那麼,這個問題是無需去擔心的。
晚膳時,千湄如常地奉上今日的菜餚,依舊是精緻的,哪怕,她‘沒有’身孕,卻是比宮裡的嬪妃都要來得好。
她執起筷子,甫用了一筷菜餚,卻忽然眉頭一皺,將筷子放到一旁,神色有些痛苦。
“姑娘,你怎麼了?”
“不舒服,這菜的味道好像不太對。”她指了下跟前的那碟白玉七寶。
千湄有些疑惑,這碟菜她是試用過的,按理,不該會有什麼不對啊,雖這般想著,還是執起筷子,嚐了一小口,味道是如常的,當她欲待放下筷子,說些什麼時,卻是看到奕茗對她微微一笑,接著,她身上某處地方忽然一疼,緊跟著,便失去知覺,栽到了地上。
這密殿的好處正在於此,除了千湄外,不會有閒雜人等進來,她迅速解開千湄的宮女衣裙,只將自己的裙衫和她的對換以,而千湄被她封了睡穴,該會沉睡十來個時辰,方會醒來。
十個時辰,對她來說,確是足夠了。
匆匆換好裙衫,她端起托盤,按著規矩,現在,她是需要把托盤還到候在殿外的膳房太監那邊,而對於從密殿去到冷宮的那個入口,她是不陌生的。
很快走出密殿,果然有一太監打扮的人在破敗的殿門口候著,她以更快的手法,將那太監的睡穴點去,接著,不顧避嫌,只脫下太監的外袍,再次換上後,託著盤子,朝殿外行去。
一路行去,冷宮內,見不到閒雜人等,而她對冷宮的迴廊並不熟,全靠著阿孃之前憑記憶繪下的地圖,才沒有繞歪路的走到宮門口。
那裡,照例守看禁軍,所幸沒有碰到芳雲姑姑,這些禁軍對她來說,是不足為懼的,畢竟,沒有一名禁軍會記著剛剛那名太監的樣子,何況,此刻,他們還在側耳聽著宮裡傳來的喜樂。
她只俯低了臉,憑著腰牌出得冷宮,冷宮前的甬道,樹蔭濃密陰冷,走了大概半盞茶的路,她便將托盤放到樹叢中,就著昏暗的宮燈,朝西華門走去。
冷宮本來地處西隅,過去頂多半柱香的功夫,但,由於怕被人認出,她走得還是很小心謹慎,好不容易,快走到離西華門不遠的甬道時,驟然看到一青色身影的閃過,那身影,縱是那樣快從樹蔭間掠過,她卻是瞧得分明的。
師父?!
思緒中只拂過這一念,讓她不由自主地朝那身影跟去。
她的輕功素來是好的,沒幾下,便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