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地拉起夏枝出了門,又小心闔上。
文氏拍了拍身邊的杌子:“乖女兒,坐下來說。”
丁姀依言坐下,看母親已然添增的銀霜忽而又不忍戳穿什麼,低下頭撥量著手裡的掐絲手爐,讓指甲與琺琅漆表面刮出一陣陣聲響。
文氏不悅:“姀姐兒,娘也是有為難之處的。秋意日裡就已經不乾不淨的了,煦哥兒在她手裡遲早壞了性。這樁子醜事我也是早知道的,卻沒想到那不要臉的如今越發有恃無恐起來,竟明著問煦哥兒討名分。你說說,哎……為娘還能留她麼?”
丁姀不語,抬頭靜靜望了文氏兩眼,就又低下頭去。她沒有耳背,方才在門外聽到的話可不像是如此的。把煦哥兒換成父親倒還有些譜。只不巧被母親發現了秋意之舉,母親就假借煦哥兒的名,把秋意給逐了出去。也難怪父親會氣得如此厲害,倘或只是個不知名的小丫鬟,斷不會把煦哥兒打成這樣,秋意何嘗不是在他心裡佔著一席之地呢?倒是可憐了柳姨娘母子,平白被母親抹了這層黑鍋底。
她想到柳姨娘哀求她時的眼神,心裡就有種負罪感。她說母親是斷然不會替煦哥兒求情的,由此看來,她也一定知道母親的算盤,所以不敢妄加阻撓,唯有求自己才有一線生機。只可惜自己當時沒有明白過來,愣是讓母親得逞了。
不知不覺她也成了害秋意的幫兇。
不覺間淚落,滴到手爐鑿有氣孔的面上,“呲”一聲熄了裡頭的一叢炭,冒出一段白煙。
文氏唬住了,忙問:“小姀,你是哪裡不舒服了?告訴娘……”
丁姀抬頭,臉頰上兩行淺淺的淚跡,笑著搖頭:“沒事,被煙燻的。這手爐我用不慣,還是您用吧……”說著拉來文氏的手,把手爐塞了過去。眼神裡又凝了層水光,問文氏,“娘,你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