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跟風兒回來,你就到我這邊兒來拿飯菜吧。”
素娥不好意思:“怎能要了八小姐的,奴婢讓廚房再做。七小姐恐怕也吃不多……”
丁明白她的意思。這幾日丁妙粒米未進,杏讓拿過來的飯菜都原封不動地倒了,今日剛鬧了這麼大的一場,還能吃得下?她搖搖頭:“就這麼定了吧,即便吃不多,也得吃的。”說罷也再不容素娥推辭,就提裙回寶音閣去了。
那廂青霜領著夏枝丁寅匆匆忙忙地攜了大夫來。丁寅與兄弟姊妹素來都毫無芥蒂,哪個病了倒了他都難過,這回得知丁妙不要命,難免急上心。才進了院門就高喊著叫住丁:“八妹,七妹如何了?可有大礙沒有?”
丁站在庭院裡,眯起眼睛微微笑著:“無礙,六哥進去瞧瞧吧。”這丁寅自己是個糊塗人,可是有一點好。姊妹間有了不開心之事,他總是能做個和事老。
那丁也見丁從沂水築裡出來,正詫異於裡頭沒有動干戈,又見丁寅也來了這院。便噌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暗罵喜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請個二太太竟一去不回了!一面卻已經掖著裙角出來,笑容和煦地對丁寅道:“六弟這是要去瞧七妹呢?正好我也要去,咱們一起吧?”
丁寅那兩條眉原本就絞地跟麻花似地。乍然看到丁臉上的笑容,臉色更是難看。也不知怎的,那笑臉擺在丁臉上尚不覺得輕浮,一擺到丁臉上卻……都是姊妹,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也沒回答丁一個所以然,就衝丁點了點頭,徑自旋踵往沂水築去。
丁沒好氣,嘀咕道:“不過是個姨娘的種,神氣什麼!”
丁笑了笑:“在五姐眼裡,沒有正統出身就沒什麼出息了?”
“嗬……這並非是我眼裡的事,而是時事如此。”丁答得理所當然。
“哦……”丁搖了搖頭,“五姐日後若真到了侯府,那就要自求多福了。”說罷就再沒理丁,進了寶音閣。
丁心中發憷,一尋思便有些後悔適才那些話。丁就不是正統出身,卻比自己爭氣了多。而自己……自己卻已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還談何正統與前途?唯想著,要是這輩子能生個丁這樣的女兒倒也還有翻身之日,就怕是生了個像丁寅那樣的兒子,那才叫倒了八輩子血黴呢!
無可奈何地在院子裡停駐了片刻,終還是幽怨地嘆了口氣,朝沂水築走去。誰知道才到屋門口,就聽丁妙冷斥:“你來做什麼?來看我死了沒有是不是?”
丁傻傻一愣:“七……七妹怎麼這麼說?”
丁妙譏誚:“怎麼著?是來貓哭耗子的?嗬……收收你的眼淚,我可承受不起。改明兒我要是真死了,你也別來。我怕我一口血又活了過來受氣!”
丁這才知道,丁妙這般沒好臉色,正是記恨在侯府的事情。當下愣住,頓有一股無地自容……緣何無論在侯府還是在郎中府都沒有她的一席容身之地?難道她不該來盛京?難道她這輩子就該循規蹈矩地窩在姑蘇那種小地方?
天要薄她,她卻偏不信這個邪!
愣是一記冷眼射向丁妙,淡淡笑著道:“七妹斷不可如此詛咒自己,五姐可沒這個意思。只是來瞧瞧七妹好不好,卻不想擔了這罵名。七妹嗬……你自個兒不順心,也別扯別人下水呀……鬧得府裡不安生,你自個兒費神,別人也不好過。損人也不利己……七妹這是何苦呢?”
丁妙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推開同坐在床邊的丁寅,大笑了幾聲:“素來知道五姐是有手段的人,嘖嘖嘖……我做的是損人不利己的事,哪裡及得上五姐你做的損人又利己的事。嗬……那才叫高明。五姐……七妹向你討教了!”
“你……”丁差點沒被口水噎死。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板!憤憤扭過身去,“既然七妹不歡迎,那我走好了……”
“哎,五姐!”丁寅忍不住,看她二人你來我往爭鋒相對,他一個大男人夾在中間,好生個尷尬。見丁要走,便趕緊出口喊住,免得這二人將來越發不可收拾。
丁回眸:“怎麼?七妹也要將你趕出來了?”
丁寅撓了撓頭:“七妹,五姐也是好心來瞧你的。出手不打笑臉人,你就讓她進來吧……”
丁妙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算作默許。
丁便攏了攏頭髮,施施然地進去了。
素娥正提了大夫下的方子詢問丁妙意見,又遭了丁妙白眼,便只好領著大夫出來。與丁擦肩之際微微福身行禮,道:“五小姐,七小姐身子不適,您多擔待些……”
丁妙越發不悅,“骨碌”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