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我了麼?嗬……我,真沒想過有這樣的一天。”
丁妙一愣,越發氣上心頭來,拔腿就衝到丁姀面前,撩開手亮出巴掌:“我讓你沒大沒小”
丁姀別過臉伸手擋住,目光漸漸冷卻:“七姐,你我都是姐妹,何苦如此?當日落水你欲置我於死我都沒與你計較,而今你不擇手段妄圖拉攏紫萍,欺騙趙大太太……我便不能坐視不理。”
丁妙聽及她提起水底下的事情,臉色立馬由白轉紅,到底有些心虛。可是聽了後半段,竟尖笑起來,譏誚道:“喲……我的八妹妹,七姐怎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了這個能耐?不能坐視不理?嘖嘖嘖嘖……你也不照照鏡子,你是什麼賤胚?敢跟我說這些話?趙大太太是誰?是我四姐的婆婆,是我這個嫡親小姨子親,還是你這個庶房小姨子親呢?我勸你最好少管閒事。”
“事關丁家,怎叫是閒事?”丁姀目光一灼,“我雖不知你究竟為何要這麼做,但我也奉勸七姐一句,你們要怎麼做,本來不關我的事。可我人在這舒公府裡,是二伯母帶我一同來的你們若出了何差錯,便連我也得遭殃。更甚,你難道沒有考慮道四姐嗎?但凡趙大太太知道些什麼,你覺得四姐在侯府裡的日子會好過麼?她現如今未有出,倘若趙大太太有了臉色,回去給四姐夫納妾找姨娘的,四姐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不……我娘說,只要有紫萍幫襯咱們,我進侯府再無人可爭”丁妙咬牙。
“嗬……”丁姀笑了。即便是嫡親姊妹又如何?丁妙還是甘願堵上自己親姐的幸福搏一搏。她搖著頭,“二伯母竟也會同意你這麼做……”實在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無聲喟嘆,她輕輕鬆開丁妙的手,“進侯府……你真的如此迫切?”
丁妙抬眼冷笑:“哼……莫非你不想?”
丁姀啞言,喉嚨裡如被咔了什麼,竟無言以對。
“嗬嗬嗬嗬嗬……怎麼,無話可說了吧?小姀,看在你我同事姊妹的份上,若此事你不宣揚出去,我定央母親回去之後給你尋門好的親事。姑蘇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多得是,況妹妹生得漂亮,不愁沒有媒人上門。”
丁姀轉身,落了一句:“我話既到此,你好自為之吧。請你……考慮考慮四姐,她是你親姐姐。紫萍,是金錢財帛收買不來的……”說罷,便過去“嘩啦”地拉開了門。
二太太正跟如璧大眼瞪小眼,見她出來,兩個人都跳將道她面前:“怎麼樣?”
如璧是真心焦,二太太是怕穿幫。兩個人四隻眼瞪得老大……
丁姀沉默了一下,腹內斟酌幾許,綻了絲笑:“讓七姐好好休息吧……我先告辭了。”走遠幾步,又迴轉身來,帶著幾分歉然地笑,“對了二伯母,我……是堪從四姐那裡過來的,身上不大幹淨,七姐這兒……最好再清掃清掃。”說罷,留了目瞪口呆的二太太杵在原地就走了。走出老遠,才聽到二太太大呼“妙姐兒……我的妙姐兒吶……”
丁姀暗自發笑。並非她要作弄這二人,實是不想看到她們機關算盡後落敗而逃的狼狽樣子。這於丁家,又情何以堪呢?
二太太跟丁妙所住並不太遠。原本是丁妘也是住那裡的,後也不知何緣故,只住了****,又教趙大太太喚去住她隔壁的小院子了。這會兒丁妘得了病,那小院子倒真正適合養病了。丁姀留步在那小院門外,裡頭偶有幾句竊竊私語聲,聽不太真切。
忽而院門“嘩啦”一聲拉開,如春跟晴兒兩人半蒙著臉從裡頭出來,雙方皆是一愣。
丁姀微微點頭。
二人來到她面前行禮,晴兒笑道:“因是小爺惹的禍,故而大爺派奴婢來瞧瞧侯爺夫人。八小姐怎麼也過來了?”
丁姀道:“正好路過的,淳哥兒跟四姐,可都安好?這些天不見他們,著實讓人擔心。”
如春摘下口罩,道:“四小姐身上的疹子越發多了,還……”
晴兒撞了她一肘:“這腌臢的事就別跟八小姐說了。”說得如春尷尬地笑了笑,又把口罩戴了回去。
丁姀自然知道是怎麼個情形,便也不再問。只跟晴兒說:“代我向你們大爺問候一聲,並替我謝謝他的救命之恩。實在不能有什麼回報,只希望小爺早日康復……”
晴兒眯著眼睛笑,不禁又起了促狹心:“八小姐跟咱們大爺的牽扯也真是深的,大爺救了您的性命,反過來您也待咱們小爺好……這是不是叫父恩子受呢?嚯嚯嚯嚯……”
丁姀竟被說得有些心跳紊亂,尷尬地別過臉去。
如春也沒什麼心說笑,便道:“好了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