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梧一邊將自己的真氣傳入黑匣之中,更使出自己的九牛二虎之力,以黑匣壓蓋灰衣道士,一邊狠狠道:“我不過是笑了你幾聲,你就生出殺心,還修什麼道!你個衛道士!”
這道士先前還是好好的準備跟自己打招呼,可忽然間就向自己攻擊而來,用心著實險惡!一向都是自己欺負人,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道士還真是厲害,受傷之下都還能爆發出這般強的戰力,若非有黑匣在手的話,自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哼!”被壓彎腰的灰衣道士冷哼出聲,嘴角鮮血緩緩淌落,黑匣上傳來的大力讓他有種被泰山壓頂的感覺,照這般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非得被壓死不可!
念及此,他的右手揹負到身後,不著痕跡掐著劍訣,同時沉聲道:“妖邪鬼魔,我輩修道之士人人得而誅之!若非本座前些時日在北海遭鯤鵬重創,殺你一個百年修為的小魔不過瞬息功夫!”
話落,他背在身後的右手業已掐完了印訣,先前被虞青梧砸飛在三丈之外的銀色飛劍晃晃悠悠的升起,劍尖輕搖,下一刻便射向虞青梧的後心。
唰……
破空聲乍起,正想回話的虞青梧只有種背脊發寒的感覺,他來不及細想,腳下一蹬翻身而起,與此同時,他的背後一道寒芒帶起一抹猩紅劃過,而後懸於灰衣道士頭頂輕鳴出聲。
“呼……”
卸去重力的灰衣道士跌跪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口中鮮血好似不要錢般淌落,看著及時翻身避過要害的虞青梧,露出一絲可惜的神色。
挺起身子的虞青梧眸中殺氣迸射,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左臂上指許深,不停淌著鮮血的傷口,心中對灰衣道士恨得要死。就在剛才,要不是自己突覺危險,及時翻身而起的話,恐怕今日小命就得交待在這崑崙山了。
“老雜毛找死!”他怒吼出聲,小巧的身軀中爆發出恐怖絕倫的力量,跨步而出奔向灰衣道士,連帶著被他抱在懷裡的黑匣都隱約閃出黑芒。
嗚呼……
虞青梧甩動近六尺長的黑匣,直帶起呼嘯狂風,掃葉拔草,所過之處地皮都被掀起一層。已是箭弩之末的灰衣道士苦笑出聲,他法力近乎枯竭,已無力再施法術,只得抬手握住頭頂飛劍之柄,橫檔在身前。
嘭!嘭!
黑匣重重砸在銀劍之上,再而砸到灰衣道士身上,在灰衣道士身上寶甲大放異彩間,其人拋飛出三丈。
已喋血的虞青梧就好似失去理智一般,將灰衣道士砸飛後,抱著黑匣再進,繼續揮動黑匣……
嘭……嘭……
灰衣道士全無反抗之力,一次一次被砸飛,整個人都被染成血人,若非他身上的寶甲不凡的話,早死了不知幾次了!
……
崑崙山高達八千丈,在千丈處設山門,有弟子看守。山下虞青梧與灰衣道士爭鬥的動靜傳了上來,守著山門的青年道士皺了皺眉,連忙衝下山。待見到一位抱著黑長匣子的孩童竟一次次將灰衣道士砸飛時,他心下一震,來不及細想,一邊向著灰衣道士奔去,一邊打出印訣向山門內傳達訊息,同時大呼道:“小雜種住手!”
正要再將已成為血人的灰衣道士砸飛的虞青梧聽到身後的大呼聲,他動作一僵,緩緩轉過身,看向奔來的青年道士,面沉如水,道:“你叫我小雜種?”
“小雜種敢傷我師父,找死!”青年道士哼哼一聲,就要抬手掐印,教訓教訓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然而,他第一個印都還沒掐完,迎面便衝來一道黑影,只見虞青梧懷抱著黑匣,狠狠的朝著他的面門砸去……嘭!悶響一聲,人影拋飛,那青年道士重重砸落在三丈之外,沿途灑落一縷縷猩紅的鮮血。
虞青梧收匣而立,冷眼看向頭顱都四分五裂,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的青年道士,沉聲道:“自尋死路!”他自小便失去了孃親,最痛恨別人說他是小雜種,但凡說這話的,他都要那人死!
橫躺在十數丈外的灰衣道士親眼目睹虞青梧殺了自己的徒弟,想喊出聲,可好像有什麼堵住了喉嚨,怎麼都發不出聲。這一怒,胸中氣血翻湧直上,忍不住再噴出一口逆血,整個人都萎靡起來,出氣多進氣少。
被虞青梧以黑匣砸了不下十次,他已到了窮途末路,生命之火飄搖,好似隨時都會熄滅,身上的寶甲也遍佈裂痕,顯得破敗不堪,恐怕再受一擊,便要徹底破碎。
虞青梧重新將目光落在灰衣道士身上,他抱著黑匣一步步向前踏去,一邊說道:“爹爹叫我不要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