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經過。聽完虞青梧的敘述後,他又是一嘆,不管怎麼說淮王都是他的祖父輩,雖說不是親爺爺,可彼此之間也還是有些親情的。
“劍魔的事陛下也毋須擔心。”虞青梧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太師讓陛下遣人去通知御劍門,正是要借御劍門之手除去劍魔,為淮王報仇。”
在尨燾叮囑夏履癸遣人去通知蜀山御劍門時,虞青梧心裡對這老太師可謂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暗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完全就是借刀殺人的妙招啊,而且還是有情有理。相信一旦蜀山方面得知劍魔又出世之後,必定會傾巢出動,如百年前那般對劍魔展開圍剿,而大夏根本不需出半點力,只在一邊看著就行。
陪夏履癸回到皇宮後,虞青梧美名其曰說是去看看淳維皇子,實際上卻是去檢查藏有嬴姬魂魄的龍佩,再為龍佩加持了一番後才回到王府。此後一切又恢復到了往常模樣,群臣該上朝時上朝,偶爾有大臣去太師府看望太師,而一向與妺喜形影不離,只知玩樂的夏履癸也收斂了些。
表面上平靜,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虞青梧身處王府,卻是洞悉了帝都暗地裡正醞釀著一場風暴,因為尨燾這麼急著回朝,並不單單是大勝,主要還是清除朝中汙濁!
如虞青梧預料的一般,半個月時間,朝中有不少大臣被請去太師府,而進了之後便沒再出來。這些人當中有位列九卿的高官,也有侍奉夏履癸左右的內官近臣,可無一例外都是日常慫恿、陪伴夏履癸玩樂之人。
半個月之後的一次朝議中,夏履癸正待要退朝回到後宮,誰想尨燾卻是坐在太師椅上被人抬進殿中。與半月前相比,這位老太師的氣色要好許多,至少不會如之前那般呼吸喘急,上氣不接下氣。
“太師今日怎麼來了?”高坐皇座的夏履癸問道。
尨燾雙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老眼掃過在場中所有大臣,說道:“老臣怕再不來,這正大光明的太和殿便會成了汙穢不堪的酒色場所!”
在聽到尨燾的話後,殿中之人大多是兩種表情,一種是期待,一種是忐忑。淮堅、終古等人自然是期待,尨燾今日出現在太和殿,怕是要採取一些強硬手段來行非常事了,這是他們一直想做卻又做不到的事。
而忐忑的自然是趙梁等人,這半月來不少官員被‘請’入太師府後便不再出來,這些人與他們關係匪淺,日常往來也比較密切,他們生怕老太師的矛頭會對準自己。
夏履癸眉頭一皺,心知尨燾這是興師問罪來了,可嘴上卻是問道:“太師此言何意?”
尨燾沒有回話,只是抬手一招,片刻後十餘名將士便押解著十餘身著囚服之人跪立在殿外,直到此時尨燾才看著高座上的夏履癸,說道:“陛下可認識這些人?”
這十二人正是半月間被請進太師府的官員,此時他們個個身上帶傷,氣若游絲,若非有將士強按著他們的身體,怕是要直接軟倒在地了。
“他們俱為我大夏棟樑,孤焉能不識?”夏履癸皺著眉頭說道。
“棟樑?”尨燾冷笑一聲,抬了抬手指,殿外那十二位將士齊齊拔出腰間寶劍,只見手起劍落,那十二位官員接二連三的倒地,血淌了一地。
嘶……
群臣倒吸一口冷氣,萬沒有想到尨燾居然敢當著人皇的面殺了那些官員,而身為人皇的夏履癸也在此時騰地起身,手指著無動於衷的尨燾,顫聲道:“太師你……你……”
尨燾一雙枯爪用力撐著座椅扶手,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他雖大限將至,但此時依舊挺直了腰桿直視高座上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夏履癸,老邁的身軀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
“老臣只是離開帝都幾年而已,在這段時間裡,陛下你都做了些什麼事?築傾宮、造瑤臺、修酒池肉林、加重賦稅……終日沉迷於酒色便算了,你竟與佞臣為伍迫害忠良!”
“嬴姬娘娘之死,表面上或許跟仇家有牽連,可太傅仇泯一生對大夏忠心不二,縱然他的子孫真做了不忠之事,焉能罪及於他?豢龍不過是個大夫,位不高權也不重,可他向來愛國愛民,為帝都百姓做過不少事,深得百姓厚愛。然而你呢?只因他引黃圖直言你的罪過便將他斬殺當場,你就不怕午夜夢迴之際,此二人冤魂纏你嗎?”
尨燾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因為中氣不足而跌回到座位上。他顫抖著手指著殿外十二具無頭之屍,一字一句道:“今日老臣當著你的面行了大逆不道之舉,亦如豢龍那般直言你之罪,你是不是也要將老臣這條殘命收去?”
第兩百八十章 老將雄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