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開啟,立刻看出貓頭頂上靈光閃爍出一尊神人形象,面紅須黑,面相威儀,正是冀州大城隍,出身蜀山的中位神仙。
其眼下只不過是一縷念頭,便能化出栩栩如生的形象,這等修為,幾乎已接近真仙境界。
臭和尚拱手施禮,道:“見過道兄,未請教。”
貓兒張口,口吐人言:“某乃蜀山黑鐵,冀州大城隍是也。”
“黑鐵”此名,臭和尚以前也曾聽過,算是聲名赫赫的一尊人物,沒想到就在冀州擔當大城隍一職。
“原來是黑鐵道友,孤空寺臭和尚失禮了。”
黑鐵淡然道:“閣下乃孤空寺的天下行走,莫非要在本城長住?”
臭和尚面露苦笑,合十道:“阿尼陀佛,慚愧。本想借天時地利,建廟普渡,卻沒想到反而糾纏上了因果,稍後便要離城而去。”
“哦,那你來找本座,所為何事?”
臭和尚一字字問道:“鬧市當街,飛劍斬首,可是蜀山手段?”
貓兒身上的毛猛地一爆,聳立起來,脊背弓成一張強弓模樣,彷彿要發怒:“閣下言語未免失措,豈可無故揣測質問?”
臭和尚嘆道:“貧僧就知道不會有結果,如此,告辭!”
說罷,祭起遁光,倏爾遠去。卻是直接出城,遠離冀州了。
莊嚴的城隍廟,屋簷之上,一隻貓兒忽而人立而起。兩隻大眼睛眯成一條縫兒,目送臭和尚遠去,驟然用一個極低的聲音囁嚅道:“到底是誰出的飛劍?不行,此事發生在冀州城,身為大城隍,本座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
“喵!”
貓兒猛地發出一聲本能的叫喚,原來是那神念已離體而去。它霍然醒轉,渾渾噩噩不知發生何事,身子一個縱躍,跳下屋頂,消失在一處角落。
……
“君生……”
黃超之眼神複雜地望著葉君生,心裡感覺莫名地怪怪的:似乎自己認識葉君生以來,一路風雨,可總是能化險為夷,平安度過,是偶然嗎?
應該是吧。
對於葉君生,黃超之認為知根知底,其不可能會搞出什麼手段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氣運”?
傳聞有說:“氣運在身,凡事無礙。”
這在葉君生身上一一明證過了,真是令人羨慕。
黃超之心裡感嘆著:在天華朝,氣運一說由來已久。非常有理論基礎,許多讀書人都深信不疑,自然包括他在內。
葉君生長嘆一聲:“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惡有惡報,古人誠不欺我也。”
黃超之與劉天辰聽了,十分無語。
晚飯葉君生是回獨酌齋吃的——葉君眉雖然進讀惜月書院,但時不時就會約定回家做飯。美其名曰:改善伙食。
用膳過後,洗漱完畢,說了些閒話,葉君生回房開始今天的修煉功夫——準確地說。要檢驗吸收收穫才對。
楚三郎不思悔改,放言威脅,登時激發葉君生的殺機:他討厭麻煩。但絕不害怕。更不會像那些狗血劇情一樣,總要等敵人壞事做盡,犯下累累惡行後才忿然出手……
葉君生從不會如斯作想,故而一出手,便是真正的殺手。除惡務盡,一了百了。
這一次,他本來都抱著新成型的飛劍會受玷汙的最壞打算,熟料斬下楚三郎的頭顱之時,居然發生了一些玄乎的新變化。
一方面,飛劍沾血。不可避免受到了些玷汙,被血氣腐蝕,並滋生出一絲煞氣來——殺人。不管殺好人壞人,法器法寶都會產生煞氣。這煞氣有一定的反噬危害性,必須及時煉化掉,否則積累起來,甚至可能將整件法器或法寶毀掉。
當然。邪門法器法寶另說,它們反其道而用之。卻要吸收煞氣。
葉君生修煉賢道,自然與煞氣相沖。更何況飛劍“將進酒”新煉就不久,本質未穩,受玷汙的影響更大。所以現階段,他都儘量不願意駕馭飛劍殺人。
對付楚三郎,屬於意外。
更意外的是,當飛劍斬下楚衙內的頭顱時,居然在瞬間吸收到了一批民心民意,融進了飛劍本體內。
在此過程,並非飛劍主動,而是民心民意主動投入過來,自動獻身般,懷著高興的心情融化進飛劍裡頭,使得飛劍更加純粹,更具殺傷力量。
如此變化,當其時葉君生就察覺到了,心花怒放,很快想通其中關竅:肯定是楚衙內驕橫跋扈,滋擾民生,從而激起民怨,繚繞不散。並衍生出意願來,期望能有人橫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