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低頭!”
吉莫王手一揮,黑亮的馬鞭甩過羽蒙達,在對方臉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吉莫王神情未變,收起烏骨鞭,淡淡地說道:“回答上官小姐的問題。”
羽蒙達揹著雙手,用肩膀與地面相靠,異常艱難地跪起來,眼神惡狠狠地盯著上官敏華,道:“若早知,我就留著那雜種好好折騰!嘿嘿,你兒子早下地獄了!!”
上官敏華深吸一口氣,找回一絲清明,道:“羽將軍說這種話是準備犧牲北漠漠二十萬遊牧民了?!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問題。”
羽蒙達眼神一暗,再次把惡毒之類的字眼扔給上官敏華,罵歸罵,在強大的武力前頭,他不得不妥協。他回道:“以我的項上人頭起誓,我從未見過周太子。”
上官敏華怔住,若她的兒子不在他處。章春潮擄走成成又是何意?
她心慌氣短,吉莫王越過警戒線,將她摟住,他深深地望著她,好像時光穿越千世。他柔聲安慰如果她需要他幫忙,他必定萬死不辭也會替她做到。
“我只要成成。”
“娘,娘!”
上官敏華轉過頭,看到一個小小地身影向她跑來。一時間。所有的病痛迷亂都離她遠去。她的眼中只有周廣泓。她的世界再次圓滿,她又是百折不撓的上官家女兒。
她緊緊地摟住兒子小小的身子,感謝佛祖寬容,晶瑩的淚珠撲搭撲搭地落下來。
“成成,成成。”她喃喃不斷,周廣泓伸出小手,細心地抹去母親臉上的淚珠。道:“娘,不哭,成成以後都不亂跑了。”
護送周廣泓回來地人,慢慢走進她們娘倆,他臉色漆黑,諷刺道:“戰前會老情人,看來你一點也不擔心你兒子地命麼!”
上官敏華迅速抹乾眼淚,牽著兒子地手站起來。走到周承熙處。問周廣泓:“有沒有向你父皇道謝?”
周廣泓連連點頭,他也乖巧,這時候並不多話。上官敏華輕輕踱到周承熙身後。低語道:“多謝陛下體恤,將皇子安然救回。這裡的事煩請陛下斡旋,妾婦道人家,先行告退。”
周承熙聽得心裡舒坦,揮揮手,叫呂明望護送皇后與皇太子回城。
上官敏華牽著兒子的手,走近城門關,忽見附近旌旗飄飄,寬敞乾淨的石板路上,秦關月著白衣,如一泓秋水,在山明水秀間跳耀,他眼底的光芒那麼溫和,也灼傷世人的眼。
“娘,這個叔叔的功夫可厲害了,他和爹爹一起救地成成。他說他認識成成,娘,他是誰啊?”
周廣泓見秦關月尚幼,不記得也在情理。她摸摸兒子的頭,道:“那是大周第一國師。”
“哦,是那個常靜伯伯最佩服的帝師,他的學問真的有那麼好嗎?”周廣泓輕輕地問,上官敏華點頭同意。
說話間,他們來到秦關月處,她微身行禮,道:“國師大人。”
“元殊,好久不見。”秦關月的回應,恍若春風,撫走那曾經的塵埃。
上官敏華微微一笑,她感激他和周承熙兩人把她兒子救回來,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的腦子已經變成漿糊。她不願再為秦關月去做那宏偉藍圖地一份子,所以,她要用身份隔開他們之間,即使她已不再記恨過往種種。
她地視線越過秦關月的肩,望向冠蓋下的美麗女子,輕輕勾起唇角,道:“國師大人,恕我先行一步。”
不待秦關月阻攔,她翩然遠走,不時地與兒子輕聲笑語。那個隨迎君列隊來地女子,緩緩走近這對母子,她穿著青金色的綢緞衣,繡功繁複圓潤,重臺鞋在陽光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見過皇后娘娘。”
她只是簡單地一聲招呼,骨子裡就像秦關月一樣驕傲,不願向離開永樂宮的女子行以大禮。
上官敏華抬頭,看向她,眼光掃過,這個女子容貌算不得傾國傾城,卻有著一口南邊女子極柔極清的聲線。上官敏華微微而笑,她對周承熙的女人沒有興趣,但找上門來踢館的,也不介意逗趣一番權作生活的樂趣。
“你是第三個準備問鼎皇后之位的淑儀了,不知你父家何姓?”
除了眼色微變,這個宮裝女子神色倒無多大變化。上官敏華自己倒輕笑起來,許久不與後宮之人過招,反顯得自己過於急功近利,落了下乘,真是功力大減吶。
“這位姨娘,麻煩你站遠點好嗎?你的香粉有點嗆人。”
上官敏華輕拍了兒子手掌,轉頭對這個不知姓氏的女子缺乏謙意地說道:“孩子話不要放在心上。”
“我叫左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