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想到方才出手相助那大漢,都暗道此人倒是個急公好義之輩,只是不知白小姐會否怪他多管閒事,但見白小姐一張俏臉雖恢復了冷漠,卻並無不快之色,想來那二十塊魂石的面子了。
白衣男子哂笑道:“這廝倒是好運氣,沾了這位公子的光了。”
眾人也是如此看法,否則的話這位俊秀的公子哥兒怕是要吃苦頭了,為行事方便夏青陽來小鎮前對容貌稍稍做了些改變,看起來比之前確實要俊秀一些。
出乎眾人意料,夏青陽舉起手中酒杯晃了晃,笑道:“房間雖然沒有定下,這酒菜卻是定了的,現在走豈不是吃虧了?”
眾人聽得瞠目結舌,心道這人莫不是瘋了不成?
夏青陽自然沒瘋,以他如今的境界,雖不至於和這些人計較,但讓出上房已經難得了,難道連一頓飯都吃不完?憑這些人甚至就算是背後的豐九爺,有資格讓他一退再退?自然是沒有的。
白玲那群人還沒說話,掌櫃的先急了:“我說大爺,我不收你飯錢了還不成?您就行個方便,趕緊離開吧。”
夏青陽笑了笑,摸出一枚金幣擱在桌子上:“這是飯錢。”
一枚金幣吃一頓飯,也是無比闊綽的出手,但此時眾人的心思可沒在這上面,他們都在看著白玲的反應。
先前讓他一起走的那男子見狀也不再說話,與同伴走到了門外,不過卻並未離去。
白玲打量了他幾眼,眸子中閃過一抹異樣之色,她身邊的男人們皆是臉色微變,瘦高男子正要上前時,卻聽白玲說道:“不要打臉,完事兒後把他帶到房間來。”說完竟是邁步就要離開。
眾人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都變得精彩起來,白小姐之所以聲名在外,除了身份外,還有兩項愛好,一是錢財,二是男人。
喜歡錢財倒好理解,白玲先天魂竅未開,因此不能修煉,有這麼個愛好也屬正常;喜歡男人也很好理解,但這位白小姐喜歡的方式有些特殊,就是在正常活動之外還喜歡在男人的臉上刻字。
而且白小姐還絲毫沒有架子,一向都是親力親為,所以刻字的內容雖是五花八門,路數卻是一樣的,極易辨認,走在街上想不被人認出都難,不過卻也從來沒人因為是白玲的面首而感到難堪。
原因也很簡單,白玲在男人這件事上極度的喜新厭舊,而舊人的處理方式十分的統一,就是去惡人谷,這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因為到這小鎮上來的人,十有**是衝著惡人谷去的。
時間久了,做白小姐的面首倒成了敲開惡人穀神秘大門的一種獨特路徑,就如此時隨在白玲身邊的那群男子,皆是欲做面首尚未成功之人,所以一有機會就拼命表現,所以見到白玲如此安排夏青陽都是面色不善。
一個眼看就要倒大黴的人竟然否極泰來,一下子得到了其他人努力多日卻始終得不到的機遇,怎能不遭人嫉恨,那群人甚至想著要不要乾脆把這張清秀的面容給打花了,不過這也就是想想而已,他們可不敢真的違背白小姐的命令。
一群人隨在瘦高男子身後緩緩向著夏青陽逼近,眸子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他們並不擔心夏青陽在成為白玲的面首後進行報復,因為白玲就喜歡這種虐待,有時候她甚至會親自動手,況且她的面首在進入惡人谷之前,只有卑躬屈膝乖乖聽話的份兒,任誰也沒膽子去做白玲意志以外的事情。
夏青陽透過在場眾人的反應和言語,大約也明白了一些事情,這白小姐背後的豐九爺大概與惡人谷有些關係,這不正好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所以這會兒他更是不想走了,何況白玲及這群人的做派也多少讓他有些反感。
“等等。”他衝著正要邁步上樓的白玲喊了一聲,道:“白玲小姐是吧?”
白玲回頭道:“怎麼?後悔了?”
“後悔了。”夏青陽笑著點頭。
“晚了。”白玲撇撇嘴。
眾人也心道:你這人也是,都這會兒了再後悔有什麼用?何況即便是挨頓打也值啊。
夏青陽卻不急不慢的道:“不晚不晚,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房間我早就定下了,本來想著讓給你們算了,不過現在又後悔了。”
這話一說,眾人的臉色可就更加精彩了:這分明是找事兒啊。
白玲雙眼眯起,轉過身來,卻一言不發。
那白衣男子等人也是被夏青陽給弄糊塗了,膽子這麼大的人還從來沒遇到過,所以一時間竟是忘了強詞奪理,難得的講起道理來:“空口無憑,你說定了就定了?付錢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