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甫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你做下這等有辱家風之事,還來問我?”
見自家小姐身形搖晃,搖搖欲墜,青櫻趕緊起身撫住,哭著道:“老爺,小姐這一段時間茶飯不思,身體很不好,……”
“哼,那是她自己做了醜事,做賊心虛!”周甫想到這種事情,就忍不住暴怒起來,“說,究竟是哪個雜碎的孽種?”
周蕤還是搖頭不語,周倫和周仰交換了一下目光,乾咳一聲,“二妹,究竟是誰做下這等齷齪之事?我們周家絕對不會放過他!二妹你只管說,我們周家也是有擔當的!但不管是誰,這個孩子不能留!”
“對,二姐,這個孽種不能留下,徒增笑柄!”周仰也附和道。
“去!安排人撿一副墮胎藥!”周甫冷酷的道,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容忍。
“不行!女兒不打胎!”
“由不得你!”周甫大怒:“你做下這種醜事,難道要讓周家迎風臭出三十里麼?那你告訴我,你肚裡孽種究竟是誰的?”
周蕤嚶嚶痛哭,撲倒在床上。
青櫻一邊勸慰自己小姐,一邊怯怯的道:“老爺,……”
“你說!”周甫粗氣連喘,恨得眼冒金星。
“小姐有喜,當是江大人的。”
“江大人?哪個狗屁江大人?”周甫口不擇言,但立即反應過來,“你是說江烽?”
“嗯,那江大人一見小姐便如中了魔一般,……”青櫻吶吶道。
“蕤兒,可是那江烽逼迫於你?”周甫一時間有些頭腦發矇,想不過來了,居然是江烽?怎麼可能?
“他未曾逼我,是女兒自願的,女兒自甘墮落,請爹爹恕罪。”周蕤起身跪下。
周倫和周仰面面相覷,怎麼會是江烽?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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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裡父子三人,相對無言。
的確這種反差太大,讓他們三人無法接受。
“聽說江烽尚未娶妻,……”
“你覺得江烽會娶一個有夫之婦?”周倫對弟弟冷笑,“痴人說夢。”
“大哥,我沒說江烽會娶二姐,但是我聽說淮右內部一直對江烽沒有子嗣十分擔心,江烽雖然沒娶妻,但是卻已經有了兩個侍妾,但至今沒有子嗣,這也許……”
周仰有些不悅,自己這位兄長整日渾渾噩噩,無所事事,卻還一副傲岸孤高的模樣,讓人很是厭煩。
周甫和周倫都聽出了弦外之音。
江烽一直沒有子嗣,如果周蕤生下子嗣,對於江烽來說,對於淮右來說,無疑都具有重要意義,哪怕周蕤不會成為江烽正妻,但是這個孩子,起碼會是江烽的長子或者長女,長女也就罷了,但如果是長子,那就意義非凡。
以現在淮右表現出來的咄咄逼人的氣勢,對於舒州來說,這個孩子都意義重大。
自從淮右以強勢凌迫舒州,迫使舒州附屬於淮右之後,周家就陷入了焦躁敏感的心態中,尤其是在看到淮右不但一舉奪下了廬濠二州,而且更是北上跨越淮水從蔡州袁氏手中奪下了南潁州,現在更是進兵徐州,這一連串動作都讓舒州震撼莫名。
淮右的崛起已經不可阻擋,那舒州的未來呢?
當初淮右也許只要求周家臣服,但以後呢?當淮右羽翼豐滿,尤其是拿下徐州之後,江烽還會容忍周家以這樣一種方式半獨立存在麼?
舒州根本就沒有對抗淮右的實力,一旦淮右翻臉,舒州只能屈服。
這讓周氏父子都一直惴惴不安,茶飯不思,但他們卻無能為力,只能心懷恐懼的看著北面的這個強鄰的各種舉動。
但是現在,似乎契機來了,只不過這個契機有些令人尷尬,居然是落在了一個早已嫁出去的女兒身上。
乾咳了一聲,周仰似乎在斟酌言語:“爹,我覺得,既然事已至此,那麼我們還是要面對現實,二姐既然懷了江烽的血脈,以江烽現在的情形,包括他和他的那些部下們,恐怕都急於看到淮右能有一個繼承人,二姐若是生個女兒也就罷了,若是生個男孩,那淮右肯定會視若拱璧,這畢竟是江烽的長子,不管二姐日後身份如何,但起碼江烽不會不認,這對於我們舒州來說也是有很大好處的。”
“你的意思是……?”周甫臉色還是有些難看,但是卻也明白自己這個二兒子所言符合情理,江烽沒有子嗣,如果蕤兒生下一子,那淮右肯定會格外重視,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