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接到了張越來信表示從城父撤軍路線,所以許子清才會甩掉了蔡州軍渡過淝水,接應張越、顧華和葛衝三軍。
沒想到張越他們的三軍也是被袁無為率領的蔡州軍壓著狠打,如果不是自己及時介入,也許張越他們的三軍已經被袁無為他們給打崩了。
即便如此,且戰且退的他們局面仍然很糟糕,袁軍不但在總兵力佔優,而且其強大的騎兵更是不斷的撕扯著淮右軍的防線。
淮右軍本身北上的騎二軍就沒有配齊,在連續的激戰中僅存不到三百騎,但是就是這三百騎也硬生生纏住了蔡州騎軍一個軍,讓其無法全力突破衝擊淮右軍的防線,否則情況將更不堪設想。
夜幕終於降臨,對於淮右軍來說,這又贏得了一個喘息之機。
後方又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許子清和張越心中都是一緊,難道蔡州軍從後方來了?
莫非自己幾人真的要葬身於這淝水河畔?
許子清和張越交換了一下眼色,再看看旁邊仍然昏迷不醒的顧華。
顧華是和袁文的對決中受傷的,當然,袁文也不好過,兩人幾乎是兩敗俱傷。
“大人,大人,是我們的援軍!是左七軍!”
興奮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張越和許子清終於心中一鬆,援軍終於來了。
從撤退時,張越和許子清都向壽州方面發出了求援信,徐州那邊的戰局他們尚不清楚,他們也不敢向徐州那邊求援,如果耽擱了徐州那邊的大局,那就罪莫大焉了。
********************************************
當撤過了淮水之後,整個淮右殘軍才終於放鬆下來。
不得不說許子清和張越他們的運氣不錯,也多虧了崔尚覺得壽州兵力空虛,擔心一旦有什麼意外,難以應對,將左七軍和寇文禮的水軍第三軍的三個營調動到了壽州,所以才能在接到求援信之後迅速安排北上接應。
左七軍的整編尚未結束,武器倒是基本補齊了,但是甲冑尚未齊全,但是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了。
而水軍第三軍更是剛來得及在壽州進行軍船上船演練,可以說剛來得及熟悉船隻,甚至還沒有真正運用淮右水軍制式船隻進行合成操練,就不得不馬上沿著淝水北上以戰代訓了。
蔡州軍哪怕在淮右軍獲得了增援之後仍然不肯罷休,一直尾隨而來,纏戰不休,哪怕是有水軍的掩護,最終也只是讓這幫殘兵從下蔡安全撤回了壽州,但是下蔡卻被蔡州軍佔領。
至此,整個南潁州均被袁氏收復,袁懷慶終於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潁亳團練使。
崔尚也沒有料到局面竟然會演變成這樣,在徐州那邊戰事大獲全勝之時,南潁州這邊居然出了這麼大狀況,這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原來還打算讓南潁州駐軍出擊亳州,牽制蔡州軍,目的倒是達到了,但是結果卻截然兩樣。
如果不是許子清反應及時,無聞堂的訊息來得快捷,一旦許子清被圍在潁上無法脫身,那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不但許子清的左二軍會被圍殲在潁上,而沒有許子清左二軍增援的張越、顧華和葛衝這三個軍恐怕也熬不到那個時候,一樣可能會被袁無為大軍全殲,想到這裡,崔尚都不寒而慄,如果是這樣,淮右就損失太大了。
但即便是這樣,這西線的戰損也太大了。
騎二軍回來的僅有二百騎,而左二軍、左三軍、右四軍、右五軍四個軍中,右五軍幾乎全軍覆滅,僅存三百人,連一個營都湊不齊,許子清的左二軍情況略好,損失九百餘人,張越的左三軍損失一千六百人,顧華的右四軍損失一千三百人,甚至連增援的左七軍都損失了四百餘人,其損失超出了這三年來整個淮右軍的損失。
崔尚輕輕揉弄著太陽穴。
許子清再度嘔了一口血,旁邊侍婢用絹帕趕緊替他擦拭嘴角的血漬,許子清擺擺手,沉聲道:“沒事兒,下去吧。”
崔尚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子清,不要強撐,……”
“沒事兒,淤血而已,袁無為的天焰龍拳果然厲害,我和葛衝聯手也只接下了十二招,結果就是葛衝陣亡,我受傷,如果不是帶去的甘泉的月陽金鎖發動,我怕是也回不來了。”許子清靠在床頭上,臉色蒼白,“白陵,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好的訊息?”
“瞞不了你。”崔尚倒也沒有隱瞞,看了一眼臉色灰黑的張越,以及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左七軍指揮使孫坦,“三日前,南陽軍兵出光州,佔了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