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沒有搭腔,但是在他背後的那片高地上,黑壓壓整齊的一片玄甲騎兵卻是列成了一個標準的菱形方陣,遙遙的俯瞰著這邊。
“阿河,讓你見笑了,這幫傢伙,在淮北那邊養懶了。”
狠狠的抽了幾個來報告的軍指揮使一頓鞭子,勒令這幫傢伙必須要在今晚天黑之前將各部帶到指定位置集結,秦衡這才待過馬韁過來,吐出一口濁氣,有些尷尬的道。
“二叔,這樣恐怕不行。”
男子臉上的面具是一種有些陰森奇詭的豹紋,黑色的紋線在柔軟堅韌的蛟皮上描出有些誇張跳脫的花紋,如同一個呲牙欲咬的豹口。
他身上披著一件不知道質料的黑色斗篷,將全身上下籠罩,內裡只能從斗篷的縫隙裡看到是一身淡紫色的甲冑。
這種顏色的甲冑很罕見,就像是用某種緙絲纏繞而成,又泛著些許金色。
胯下的這批烏騅明顯比周圍的健馬要高一頭,一左一右兩面護盾只放在馬鞍後的馬腹旁。
一直護盾略小但是盾面略厚,相似雙層複合製成,夾層間似乎還有一些縫隙,看不清楚裡邊藏有什麼東西。
一具略大,略呈橢圓,烏黑幽亮,上面更有一些刀劍之痕,明顯是經常使用之物。
搭在另一旁的武器鉤架上一具暗沉沉的狼牙棒斜掛其上,棒頭並不算大,但是森藍的狼牙錐卻支出一寸有餘,似乎還縈繞著某種特殊的氣息,讓人一見之下不寒而慄。
聽得遮面男子這麼一說,秦衡臉色也是一窒,搓了搓自己的臉,聲音也低了幾度,“阿河,我知道這樣不行,我也想殺人立威,但是他們大多數都這樣了,你也知道在進泗海兩州之前,他們不是這樣,……”
“二叔,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現在懲罰處置意義已經不大了,來不及了,我們在這裡耽擱了太久時間了,斥候已經報回來,從揚州過來的兩軍水軍已經過了安宜,很快就要抵達楚州,我們沒有時間了。”男子的聲音忽輕忽重,似乎有些聽不清楚。
“阿河,你的意思是……?”秦衡吃了一驚,他知道自己兄長的這個義子不同凡響,但是更多的還是充當著衝鋒突擊陷陣的角色,這個時候突然提出來要有其他意圖的味道了。
“二叔,我們等不及了,揚州水軍已經馬上就要抵達山陽,如果不能在水軍進入淮陰之前拿下淮陰,我們就將面臨一個尷尬的局面。”秦河的語氣有些疏淡,“淮陰和山陽互為犄角,我們必須要拿下淮陰才能進一步孤立山陽,為下一步攻打山陽做好準備。”
一直到跨過淮水,蟻賊們才開始意識到吳地和淮北的截然不同。
以楚州為例,沿淮三縣,盱眙是溝通河水和淮水的要道汴渠咽喉,汴渠在這裡接入淮水;再往東,泗水由北向南注入淮水,淮陰便處於泗水入淮處;再往東就是楚州州治山陽了,漕渠由南向北在這裡入淮,將山陽與揚州連線起來。
可以說楚州北部三縣,都是臨淮而生,而且大多都是河渠與淮水交匯處,而南部兩縣,安宜臨著漕渠,鹽城則臨海,所以從這裡就能看得出,基本上這些縣城都是臨水而起,發達的水運交通使得運輸便捷,商貿發達,同時這也使得水軍的重要性凸現出來。
每一座城池基本上都有水門,而缺乏水軍優勢的焰軍在攻打這些城市時除了對付城內的敵人外,還要隨時小心從水上發動偷襲的敵人。
像山陽這種州治所在的通都大邑,不但有重兵把守,而且依託水運優勢,水軍可以隨時來往自由,若是焰軍要冒然圍城攻城,弄不好就會被敵人以水軍的機動優勢從後勤補給和偷襲的角度實施打擊。
所以秦河對這種局面很是擔心,山陽城高牆厚,乃是楚州州治,也是楚州的中心城市,防禦體系完善,不是現在的焰軍能打下的,但是他覺得應該先發制人拿下淮陰這座名城,以迫使山陽方面做出反應。
第一百三十六節 聲東擊西
“阿河,可是你也知道我們焰軍對攻城戰素來不擅長,楚州這邊的城池防禦體系明顯要比淮北那邊強得多,我們強攻城市,恐怕得不償失啊。”
秦衡知道秦河的意思,不能再拖下去,要搶在揚州水軍抵達楚州之前,拿下淮陰,或者借攻打淮陰來迫使龜縮在山陽城中的海陵軍出來一戰,一舉擊潰海陵軍。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焰軍雖然兵力雄厚,但是在淮北的攻城戰中的表現卻乏善可陳。
縱橫潁亳徐泗海五州,除了前期利用機動優勢趁著淮北猝不及防之下攻下了幾座縣城之後,在後期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