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破敗的街道,袁無畏心境越發苦澀。
偶爾有幾個目光呆滯的流民乞丐側著身子從僻巷裡鑽出來,看見是一身甲冑的軍士,便重新縮了回去,街道上重新恢復為平靜。
幾張破爛的店招扔在地上,一張燒缺了大半,只剩下一個“張氏”二字,而另一張上邊還有一些發黑的血跡,兩個隸體的綢緞二字隱約可見,應該是一個綢緞莊的招牌。
一頭野狗也從水溝邊上跑過,居然還有些壯碩,但是眼珠子也是紅得滲人,甚至也不怕人,還衝著袁無畏一行人齜牙咧嘴,也不知道吃夠了城內的腐屍是否讓它已經恢復了祖先的狼性。
偶爾傳來幾聲鴉噪,更讓空落落的大街多了幾分陰冷的氣息,哪怕這正是正午時分,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沈丘後世的臨泉,這個時候原本是潁州西北的大縣,人口超過四十萬,陳州的水、南頓兩縣貨物若是要運往江淮,都要走沈丘,小汝水從縣城東北十里地而過,十里堡更是遠近聞名的熱鬧碼頭,這些貨物從十里堡上船,便可直下汝陰,然後在入淮,通達江南。
現在的沈丘卻是百里無人煙,蔡州軍一路行來,四處搜捕也不過千餘人,甚至連夫子數都湊不齊,更談不上什麼就地補給了。
袁無畏目光在四處逡巡,心中也在評估,若是蔡州拿下潁州,不知道還需要投入多少才能讓其恢復到原來的狀況。
以沈丘為例,恐怕人口十不存一,鄉村更是變為一片白地。
梁贊這個傢伙應該是早就對蔡州有疑忌之心,所以竟然在沈丘又颳了一遍,將能動員的力量全部給驅趕到汝陰和潁上那邊去了,把這沈丘變成了一座荒城。
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