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服從於這支軍隊,任何心存異念和無法融入這個群體的人,無論他是誰,有多麼高的武技水準,有多麼深的資歷,有多麼大的影響力,那都只能離開,這是我們固始軍賴以存在的基礎。”
江烽的這番話讓黃安錦稍稍放下心來,這位虞侯大人的手腕心機他自然清楚,也正是如此他才認定只有江烽才能駕馭和領導這支軍隊,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光是武技強橫是難以駕馭一支軍隊的,而智慧和手腕才是一個合格統帥必備的條件,而這支軍隊只能有一個統帥,一個核心。
“那虞侯大人是否還是打算讓汴梁來人只統帥他們自己招募來的老卒呢?”黃安錦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實話實說,“前營和左營在戰鬥力上的確有所欠缺,而缺乏足夠的軍官,尤其是都頭最為突出,嗯,甚至包括指揮使和副指揮使。”
江烽笑了起來,他知道這是黃安錦接受了自己意見的一個委婉姿態,前營自然是黃安錦擔任指揮使,但是副指揮使依然缺人,而左營甚至連合適的指揮使都沒有,再往下的副指揮使、都頭和副都頭則缺額更大。
這也是沒有辦法,本身固始軍就是從一支駐縣州軍演變而來,戰鬥力相對孱弱,雖然歷經了幾番戰事,軍隊力量也得到了很大的調整補充,但是大格局未變。
從谷明海這個武技只有通脈後期甚至還未進入洗髓期的角色卻要擔任固始軍最重要的中營指揮使就能看出一斑來,而在大梁軍中,一個指揮使起碼也是要具備洗髓後期的角色,甚至可能是結體期水準。
“安錦,你充實一下前營,如果確實不夠的,可以適當從汴梁子弟中吸納加入,至於左營,我準備交給汴梁子弟,我現在需要儘快把這支軍隊打造出來,我們當前的任務仍然是生存,在蔡州軍手中生存下來,就像當初我們首要任務是要從蟻賊手中生存下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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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靜跪坐在許寧對面,咬著嘴唇,看著姐姐目光陰鬱的注視著窗外,輕輕嘆了一口氣:“姐,你,不去……”
“我去幹什麼?我有資格去麼?”許寧目光不動,面色如恆。
“這時候怕是他最風光最忙碌的時候吧?沒想到他真的能得到了大梁的援助支援,而且還突破天境了,他就這麼好的運氣?”
“各路神仙現在怕都是在忙不迭的去拜會他吧?陳家的,黃家的,還有秦再道、谷明海他們,對了,不是說申州鞠氏殘軍也要來投奔他麼?什麼時候到?”
許靜低垂下目光,嘴角浮起一抹苦澀。
她能聽出姐姐內心的不甘和怨尤,她內心甚至還有一些恐慌,她不知道自己把三皇炮錘之術的要義贈送給江烽是不是使得江烽一舉突破了天境的原因,如果真是這個因素而姐姐又知道了,姐姐會不會恨死自己?
江烽歸來的訊息讓整個固始城上層都是一陣歡呼雀躍,當然在有些人那裡只是表面的喜悅,內心如何卻不好說,但是絕大多數人還是對江烽的歸來感到如釋重負,而且江烽還帶來了大梁將要全力支援固始軍抵禦外敵的訊息。
另外一支申州軍也將加入固始軍的訊息在固始城裡同樣傳得沸沸揚揚。
鄂黃杜家支援的武器甲冑在前幾日裡就已經運送到了固始城,杜家的態度也給了固始人極大的安慰,現在又有了大梁和申州軍的支援,似乎固始的局面就一下子明朗起來了。
“姐,其實二郎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不堪,他現在只是想要保衛固始不被袁家侵略,根本沒有想太多其他的東西,也沒有辦法考慮其他事情,背盟反水,害了父親的是袁家,不是固始軍,更不是二郎,為什麼你總是要對二郎心存怨念呢?”許靜苦口婆心的道。
她實在有些無法理解姐姐的想法,在她看來,江烽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任何過分逾越之處,完全是作為一小股軍隊首領在外敵威脅下出於自保的行為。
無論是交好杜家,求援大梁,還是整軍備戰,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於說他沒有向已經失去了根基的許家效忠,想想都覺得可笑,他之前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軍官,又有何資格或者義務來讓他要向已經不復存在的許家效忠,甚至要求為許家復仇,現在的情形固始軍都是為了求活,哪裡還有精力來考慮其他太過遙遠的事情。
許寧默然。
妹妹說的話的確也沒錯,江烽只是做了處於他自己位置上該做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說江烽有什麼問題,大概就只能說他對許家缺乏足夠的忠心吧?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