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了大河一線,可以最大限度的確保徐州和淮南腹地的安全。
只是現在淮右竟然還要向平盧軍發起進攻,就不能不讓杜立感到心驚了。
或許海州的鹽利對於淮右來太過重要,但杜立也覺得淮右完全可以緩上一兩年,待到消化了兗鄆沂和徐泗二州的實力,再來圖謀也不為遲。
杜立無力影響淮右的決定,相反,淮右想在卻能對杜家施加影響,比如,這一遭不就是淮右要求杜家派員一道來襄陽說服蕭家麼?
“呵呵,蕭大人,若是沒有這個意願,杜立兄又豈能有這一遭?”侯晨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而是巧妙的把杜立推了出來,“南陽二劉的氣焰越來越囂張,挑起戰事侵略了的安州,前不久又破壞了我們淮右和朝廷以及南陽方面達成的一致意見,侵佔了光州,其勃勃野心,有目共睹,想必這一點蕭家應該比我們更有直觀感受。”
濃須男子輕輕哼了一聲,他當然明白這個淮右使者的言外之意,結盟可以,需要蕭家拿出一些姿態來,但是如果不結盟,蕭家又憑什麼去主動挑釁?
哪怕這種挑釁看起來也很無力,但以襄陽現在的局面,的確需要謹慎一些。
對南陽固然有無窮的怨氣和仇恨,但是怨氣和仇恨能解決問題麼?不能。
蕭憲很清楚現在由於南陽對江陵的刻意拉攏,已經對襄陽這邊形成了越來越大的壓力,正因為如此,他才願意見淮右和鄂黃的使者。
否則與淮右遠隔千里,而鄂黃的表現又是不堪之極,連安州這等要地都丟失了,還來和自己談什麼結盟?
巨大的壓力讓蕭憲不得不考慮各方面的可能,只要是南陽的敵人,他都不吝一試結為盟友,但是如果說要讓襄陽方面不顧自己利益安危而來討好淮右,那卻不可能。
“侯大人,我們沒有必要再繞圈子,沒錯,現在襄陽面臨著來自南陽和江陵兩面的巨大壓力,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不謹慎行事,貴軍現在遠在齊魯用兵,擔心南陽掣肘,我們能理解,但是起碼到現在我們沒有發現南陽方面有什麼動作,可如果我襄陽主動挑釁,豈不是自招禍事?”
蕭憲看了一眼一直少言寡語的杜立,“鄂黃那邊亦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恕我直言,現在的鄂黃恐怕也沒有多少力量來予以我們幫助。”
有點兒打臉,讓杜立有些難堪,但卻是實話,如果南陽和江陵對襄陽有所動作,恐怕鄂黃也只能以道義上的支援,難以有實質性的舉措。
“如果鄂黃沒有,那潭嶽那邊呢?”杜立笑吟吟的道。
“潭嶽?!”蕭憲大吃一驚,潭嶽當然有這個力量,問題是他早就聯絡過了潭嶽馬家共擊江陵,問題是馬家興趣乏乏,對自己的提議相當冷淡,不知可否,自家兩度邀約都被婉拒之後,蕭憲也冷了這份心思,現在對方驟然提起潭嶽馬家,難道說他們還能有什麼理由說服馬家?
蕭憲又把目光望向杜立,如果說誰和潭嶽那邊還有瓜葛,那鄂黃不可能不知道,杜立也不可能欺瞞他。
江南西道兩大霸主,東面是掌握著洪、撫、袁州的鎮南軍鍾家,西面則是執掌潭州、嶽州、澧州、朗州、州、衡州的馬家。
這兩家關係一直不睦。
馬家不斷交好鍾家的附庸吉州和虔州,使得盧氏和彭氏逐漸獨立於鍾家存在,而同樣鍾家又支援位於潭嶽勢力範圍之內的永州、道州、郴州、連州諸州也是連橫合縱,對抗馬家,所以關係一直十分緊張。
也正是因為馬家與鎮南軍關係持續緊張,加上南部諸州漢苗雜居,山中部落酋長頭領驍悍,不服王化,也使得潭嶽沒有太多精力來關注北面,哪怕江陵也一直對澧州和朗州二州懷有野心,馬家也只是一直保持著防禦態勢,不願主動交惡江陵方面。
現在這侯晨居然說他們能說動馬家?這怎麼可能?
看見蕭憲狐疑的目光望過來,杜立臉上也是有些苦澀。
侯晨的合縱連橫本事他算是見識了,之所以來江陵這麼晚,是因為他還被侯晨拉著繞了一大圈。
先去了洪州面見了鎮南軍鍾家,然後才又去了潭州見了馬家的主事者,取得了雙方的起碼算是口頭上的承諾和意願,這才來的江陵。
“蕭叔父,呃,侯大人所說亦非妄言。”杜立有些艱難的吞了一口吐沫,“之前,我陪著侯大人去了洪州,然後又去了潭州,才來江州,潭州馬家的確表示如果江陵方面對襄陽不利,潭嶽方面願意出兵相助。”
杜立的二兄已經和蕭家次女定有婚約,如無意外,明年就會迎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