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扳著臉,硬邦邦的口氣教愛薰聽了更生慚愧。這已是她來此打破的第三件東西了。
蘇穆言時下身,悶不吭氣地把一些稍微大塊的碎片先撿在手裡面。“哎呀!”突然間,她低聲叫了一句。
“糟了!你割傷了,”愛薰看見蘇穆言的手指流出汨汨鮮血。“快,快去包紮呀!”她有些慌亂地說著。
“又是什麼事情哪!”薛爾荻才怒氣衝衝掛下電話,便又聽到門外的巨響,誰知才一開門,竟看見了眼前的混亂景象二穆言姐,你怎麼流血了引的福、燦珍,你們快過來!“薛爾荻鎮定急速地把蘇穆言送去包紮妥當,並命僕人們在最短時間內把碎落的玻璃金數收拾乾淨。
回到書房,薛爾荻的臉色更鐵青了——
“小姐,你說,你到底是哪家公司派來的間諜?專門來搗蛋兼破壞……你那世界罕見的笨手笨腳能不能慈悲一點?我們穆言姐的一根手指頭都要比你珍貴……還有,請你以後離任何易碎的東西遠一點,眸!我已經夠倒楣了,偏偏還要應付你這位大小姐。”
“對不起、對不起——”愛薰困窘到極點。
“真搞不懂,難道你除了對不起三個字,就什麼都不會嗎?”薛爾荻幾乎是用吼的。
“對了!我叫你打的那三份英文資料吸?我把檔案夾翻遍了就是沒看見。”
“哦!那三份呀!在……在我的書桌抽屜下面。”
“怎麼會跑到你的抽屜裡面?”
“是因為……因為我想把內容再確定一遍。”其實,這就是愛薰的自我磨練,她經常利用空暇時間,把薛爾荻批過的檔案或是發函到國外的資料信件,仔仔細細地研究一遍,而一開始,她幾乎是外行不懂內行的茫然無睹,但久而久之,她竟也摸出了一些竅門和重點,甚至有時候,她還能揣測出薛爾荻處理事務上的決策和方針。
“確定什麼?那三份短短的資料,你不是重打過五、六通了嗎?”
愛薰自然聽出那薛爾荻的嘲諷之言,不禁又羞紅了臉。
“我現在就拿錯你。”她此刻只想把資料捧上他的瞼,再立即離開這個令人懊惱的房間。
但,由於心太急切,一個用力過猛,竟把整個抽屜卡在桌子裡面。
可惡!連這抽屜都仗勢欺人!愛薰用盡各種姿勢拉扯,偏偏那抽屜就是不領情,任憑她咬牙切齒兼咒罵連連,最後連汙都溼透了頓背。
但是,愛薰仍是使盡全身氣力地用手硬扳著,儘管她的手指早因先前的碎玻璃割出一道血痕,隱隱作疼。
“算了、算了,我來試試吧!”薛爾荻看著愛薰的“表演”,真是啼笑皆非,他索性走上前略彎下,打算親自“拿出”他想要的檔案“啪——”清脆的巴掌聲霎時迥蕩在室內。
爾荻愣住不前,一股熱辣的感覺頓時佈滿他那張帥臉上面。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愛薰慘白了臉,那隻因用力過猛不小心甩落的手,還停在半空中抖啊抖的。
“你一定是故意的!”低沈而內蘊怒火的聲調,道出了薛爾荻的震驚。�
這個蠢女人竟然摑了他一個大耳光引?!
身為堂堂男子漢,他竟然就這樣無緣無故地被人甩了一巴掌!他無法置信之外,更氣得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
看著薛爾荻神色中各種顏色的變換,愛薰知道自日已這次恐怕在劫難逃了。“薛先生,這……這件我替你擱在桌上……我……我還有事先走。”愛薰趕緊腳底抹油,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走?!你這樣就想走!”薛爾荻身手俐落,一個箭步上前,便把逃到門邊的梁愛薰一把抓住衣須。
“哎呀!放開我、放開我!薛先生,有話好說嘛……”被從後抓吊離地一公分的愛薰,嚇得全身不停顫抖。
“可惡的蠢蛋!你是我活了三十八年來唯一敢甩我耳光的女人。哼!你想知道你的下場會怎樣嗎!”
“頂多……頂多我不幹了嘛!”
“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薛爾荻放下她,把她扳了個身,用一副足以“釘死”人的眼光與她四目相對。
就在這一瞬間,薛爾荻竟從愛薰黑框眼鏡的後面,發現了一雙他追尋已久的眼……
他,毫不猶豫伸出手,摘去了她鼻樑上的眼鏡。而驚愕不語的愛薰瞪大了眼,震撼於蔡爾荻暴怒神色中突然升起的溫柔繼卷……
在這樣的情境下,他們完全身不由己的沈浸在彼此散發的電波交會中,難捨難卻。
終於,薛爾荻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