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聽見李林甫在耳邊嘀咕,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吃驚,眼睛瞪得溜圓,心驚膽顫問道:“非得這樣?”
從狹小的鐵窗射過來的陽光落在李林甫臉上,他臉上沒有微笑,神情冷得似冰:“巖哥兒,永穆公主身邊多個美少年,對別人來說可能沒什麼,對你就不一樣了,動輒就有殺頭之禍。”
“為什麼,不是你去叫我接近永穆公主?”李巖悚然動容,臉上瞬間失去了顏色。
“不要問為什麼,你與公主在外面就以姐弟相稱,舉止不可親暱,你們的愛只能偷偷摸摸,這樣豈不是更刺激?”李林甫臉上浮出了微笑,迎著那幾縷陽光,看著讓人分外親切。
身子呆坐不動,李巖被父親的話打擊得一陣兒一陣兒心驚,父親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利用?眼下是騎虎之勢,不要說我與永穆公主情濃似火,就是在山莊做了那麼多事,也是想透過她接近皇帝,營救父親。
緩緩抬起頭,李巖面色陰冷:“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父親,我去做。”
好兒子,不枉我苦心栽培你一番,李林甫端起白瓷杯兒,瞧著那殷紅似血的三勒漿,仰脖一口吞下。
幾日後,平康里,桃李蹊妓家。
這座小院裡沐浴著春天暖暖的陽光,鵝黃嫩綠一片,讓王繇的眼睛非常舒服,幾樹怒放的桃花簇簇片片,在枝頭爭相競妍,他的心也開始浮浪起來。
閨樓上紅萼不在,連她的丫鬟也失去蹤影,只有陽光靜悄悄地爬窗入戶,水仙花的暗香浮動,王繇是這兒的常客,感到一陣睏意襲來,躺在胡床上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小院中傳來三兩聲琵琶,歌聲嫋嫋傳來,“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雲鬢斜簪,徒要教郎比並看。”
被歌聲驚醒,王繇從胡床上爬起來尋聲望去,庭院中兩個妙齡女子站在一片錦霞似的桃花樹下,彈琵琶的女子血色羅衫榴花裙,胸脯高聳腰肢細細,唱曲兒的少女淡紫衫兒紫羅裙,黛眉淡掃,滿月臉兒,看著溫柔可擷。
這是紅萼和誰?王繇見花樹下一對俏佳人心裡癢癢,尤其是那紫衣少女凝望過來,似乎對他有情,王繇調笑道:“兩位妹妹,進來給駙馬爺唱《子夜歌》。”
兩個歌伎對視了一眼,紫衣少女吐了吐香舌,欣然道:“好呀,駙馬爺清秀不俗,奴家就進來給你唱曲《碧玉歌》。”
拍掌大笑,王繇連聲催促:“好呀好呀,到胡床上來給駙馬爺唱。”
永穆公主對他不聞不問,視為路人,連改造庭院的事也不讓他知道一星半點兒,王繇失落之際,日日在桃李蹊絲竹笙歌中買酒圖醉,與貌美溫柔的歌伎們輕薄嬉鬧,在這兒才找到自己的溫柔鄉。
紅萼就是知道他駙馬爺的身份,一直也對他不理不睬的,因為公主府最近的用度緊張,王繇隨身攜帶的銀錢不多,紅萼一直沒讓他留宿。
紅萼臉兒一紅,低低地啐了一口,俏美模樣甚是勾人,被紫衣少女拉著進了閨樓。
坐在紅萼的大腿上,王繇勾著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偎著墳起的乳丘,聽著紫衣少女清亮婉轉的歌聲,“宿夕不梳頭,絲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紫衣少女邊唱邊解開碧螺髻,烏黑濃密的頭散開來,浸在閨樓變化的光影裡,湊到王繇面前。
“碧玉破瓜時,郎為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面前的紫衣少女媚眼如絲,呵氣如蘭,伸出手臂將王繇推倒……
這是駙馬爺,不吃白不吃,紫衣少女情潮泛起,香腮染滿了醉人的紅暈,最後一句唱得像**的呻吟,順勢推倒王繇,強吻了上去……胡床上三人滾做了一處,紫衣少女在下面囈語連連,情潮湧動,解衫兒撩起紫羅裙,露出白皙粉嫩的大腿,突地,低低地叫了一聲,滿月臉兒露出痛苦的表情,王繇變得更加興奮,動作猛烈……
這座小院外面,公主府一個年輕的奴僕掏出懷中的飛錢,遞給老鴇:“我家駙馬爺來桃李蹊的帳,不夠的由我來付,那個紫衣少女是個處子,不能讓她沾別的男人,贖身的銀子是多少,報個數。”
老鴇眉眼帶笑,“我養個女兒也不容易,還未掛牌出去……”
17。品酒
永穆山莊,清溪環繞莊子緩緩流淌。
清溪邊的石徑地勢漸高,幾個少年健步如飛,俱著草青色圓領開衩齊膝衣,那是大唐的獵人常服,方便在山林行走,這幾個少年為的眉目清俊,細看不就是李巖嗎,一行人正急步穿行在青翠欲滴白霧繚繞的山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