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望了一眼李巖,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徐徐道:“等兩日我有了空,大夥兒一塊將它拆開。每個步驟,每個零件都畫圖做好記錄,針對難關,集思廣益……”
第二日,李巖和冷霜兒天天帶著羽林親衛進入松林,訓練叢林戰,每次都推著獨輪車帶著不少獵物出來。
上午,四月的陽光溫暖舒適,落在松林環繞的小譚邊,李巖剛推了一大木盆金銀出來,坐在潭邊的石頭上喘口氣兒,突然,他的眼神落在對岸。
那兒還有一灘未乾的水跡,難道有動物昨晚到潭邊洗澡飲水?李巖沉思良久,對冷霜兒道:“霜兒,你從臥虎城的孩童和你的弟妹中選一些骨骼小,身體機敏靈活的,將你一身的本事傳給他們,就將這座松林作為訓練基地,閒人靠近這裡,殺無赦。”
“對了,你們那一派叫什麼?”李巖問道。
冷霜兒猶豫了一下,答道:“我們這一派叫忍術門,我的弟妹都是忍術門的弟子,門內男女弟子都收,有三項戒律,一是不準濫用忍術,二是為生存捨棄一切自尊,三是守口如瓶,絕不能洩露身份。”
那你怎麼也沒有捨棄一切自尊來色誘我,李巖緩緩道:“再加一條,絕對忠於主君,以後就叫忍衛吧。”
李巖帶與冷霜兒回頭進洞,將裡裡外外搜了一遍,沒有現什麼蛛絲馬跡,到了裝梅姬、小蠻屍的陶櫃前,李巖一臉黯然,沒有一星半點的勇氣去開啟陶櫃,冷霜兒見狀,悄悄離開了李巖身邊。
她們的面色還栩栩如生麼?如果……就讓她們的魂靈安靜,李巖默默祈禱了一番。
連續幾日的搬運,將藏金窯的金銀珠寶搬了三分之一,李巖也仔細搜尋了暫時停止了這項開心的工作。
松林外的道路,都佈置了明暗雙哨,松林中,冷霜兒也在林中建起了忍衛的密營。
洛陽城中的東都留守李尚隱,右監門衛將軍高力士與昭武校尉李巖聯名上奏,將處理邪教太平道謀反的情況呈報上去,等待聖裁。
四月十五,月圓星稀,幾百騎銜枚裹蹄,如潮水一般捲過丘陵山腳,騎隊中的火把稀稀拉拉仿若星辰,只有手臂上白色的繃帶飛舞,指引著隊形。
虎蹲峰下山谷口,臥虎城,一片燈火通明。
李巖與郭子儀催馬迎了上去,老遠就熱情地招呼道:“杜昭武,一路辛苦。”
為的騎將正是武學博士,昭武副尉杜希望,他率整訓月餘的八百武學生星夜兼程趕來。
這是羽林武學從全國各地投考的武學生中選拔出來的精銳。
遵李巖之令,杜希望把武學生這次千里轉移,當成一次長途奔襲演練,磨鍊武學生們的意志。
每三日野外紮營一次,偶爾也穿幾次小路捷徑。
杜希望勒住馬,平復了一下兄弟見面的激動心情,在月光火把下拱手賀道:“恭喜李昭武,長安的朝爭又起,你遠離了是非漩渦,在洛陽立了大功,不日就有升遷賞賜下來。”
一聽這個喜憂摻半的訊息,李巖眉頭浮起憂色,別是朱雀大街的改造工程又出了什麼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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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兼濟天下
月色朗朗,幾步之外人影可辨。火把在山風的吹拂下,搖曳不定,杜希望與李巖並駕緩馳,過了臥虎城搭建在谷口小湖的浮橋,月下人影移動,井然有序地進了城。
軍中一切都有成法,羽林騎自有教官帶他們到城中軍營安置。
李巖備下了一道接風宴,與杜、郭二人一邊喝酒一邊聊些別後詳情,並無豪氣干雲的鯨吞,反有些手足依戀情意。
今兒是月圓團聚之夜,廳外月色正好。
杜希望又提到長安朝爭的事。
長安朝爭又起,看來我整日忙著在山谷練軍,對朝中動向關心的少了,李巖急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希望搖了搖頭:“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京兆尹張九齡彈劾你父親,利用改造朱雀大街,置地購宅,巧取豪奪,用來牟取暴利。事情好像是由工部司主薄吉溫引起的。”
置地購宅原本就是我的主意,讓吉溫、趙明軒、高墨達去購些宅子,乘改造朱雀大街的東風,熱炒一把商業地產,沒想到還惹出事端來了,李巖一聽著了急:“聖人怎麼處置的?”
“李昭武,你先莫急,先聽我把話說完。眼前正趕上泰山封禪的事,那朱雀大街的改造施工卓有成效,聖人一力把這事壓了下來,所以你也不必過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