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派忍衛一刀將他殺瞭如何?”
“千萬別!這種人要讓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再說一個當朝宰相被刺殺,得牽連多少人進去,我估計潛伏在張府的暗忍,地位較低,接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從明兒起,挑選一個明忍,晝伏夜出,潛伏在張府書房的房樑上,窺探張說背地裡有什麼勾當,眼下他兼了封禪使,正春風得意,大權在握。”李巖若有所思,吩咐道。
冷霜兒一拱手:“對,這種人一刀殺了還真便宜他了呢,那我親自去潛伏。”
李巖一把摟過她的小蠻腰,攬在懷裡,颳了一下她的瓊鼻,調笑道:“你去?還有幾個月就要成親,萬一有個閃失,我後悔都找不到地兒,以後,你也學著運籌帷幄,不能再這麼親身犯險,明白嗎?”
冷霜兒聽得認真,心裡正琢磨整體作戰計劃是什麼,星眸半閉,微張檀口,冷不防被李巖偷襲成功,“嚶嚀”一聲,巖哥兒的舌頭已堵了上來。
過了一陣子,院子裡傳來了羽林親衛高仙虎的叫喚聲:“張小姐,書房是軍機重地,你稍等一下,容我通傳。”
冷霜兒從李巖懷中掙脫出來,狠狠地擰了他一下胳臂,嗔道:“張若蘭來找你,看你這個負心人如何對待人家?”
霜兒也開始通情達理了,李巖吃驚地盯著她看,脫口而出:“霜兒,你不吃醋嗎?”
“我吃醋?我要是喝你這個花花公子哥的醋,豈不是早酸死了。”冷霜兒想到他那些姐姐妹妹們一大堆,數也數不清,方才的繞指柔轉瞬化成了冷如霜。
李巖哪有聽不出來的,卻揉著胳臂,傻傻地笑道:“霜兒好賢惠,家有賢妻,人生一大幸事。”
冷霜兒瞧他嘻皮笑臉地耍賴相,橫了他一眼,罵道:“還不快去,再這麼瞎耽誤功夫,人家若蘭姐姐可就要闖進來了。”
李巖灰溜溜地出了書房,一眼瞧見站在迴廊等候的張若蘭,面容清減,似乎弱不禁風,被這院中黃綠間雜的秋景兒一映,似一婉約的宋詞,李岩心中愧疚,慢慢走上前去。
“父親說,巖哥兒要做笏囊,我來問問,你喜歡什麼款式色澤?”張若蘭問道。
“若蘭……你……你父親讓你跟我往來?”李巖的眼眶溼熱,顫聲問道。
“嗯!”張若蘭風致楚楚的臉兒多了幾分矜持含羞。
李巖輕輕抱著她,在她耳邊道:“不管了,你父親不允我倆的婚事,我遠赴河西,就帶上你私奔,以後建功立業,請皇帝賜婚,看你父親還能拆散我們嗎?”
“巖哥兒,我每日呆在府裡,就抄寫你給我寫的詩詞,一遍一遍地抄寫,一遍一遍地……苦吟,嗚嗚,從清晨……直到日暮。”張若蘭被李巖抱住,鼻子酸,哽咽不停,不覺間淚已成行,將李巖肩頭打溼了好大一片。
原還想利用若蘭,離間他父親張九齡與張說之間的關係,李巖聽得心裡澀,滿面羞慚,只緊緊地抱著若蘭,沒有說一句話。
幾日後,務本坊,中書令張說府第,書房內。
已是掌燈時分,書房內坐著三人,剛用過酒宴,悠閒自得地品著僕從煮來的好茶,中:“九齡,我舉薦你也任了宰相,這可不是李林甫那樣的一月宰相,你可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張九齡趕緊起身,拱手施禮:“多謝恩師栽培,九齡以國事為重,絕不辜負恩師一片苦心。”
看著眼熱,張相公不是正琢磨怎麼對付李林甫父子嗎?御史中丞王鉷想起一事,拱手道:“張相公,李巖恐怕是聖人的私生子,在李林甫府中養大,李巖卻不知曉,為了救李林甫,接近永穆公主,聽說他們姐弟交往過甚……”
果然沒有看錯,李巖有才無德,竟然與公主私通,拉關係,走門子,後悔自己架不住若蘭苦求,讓她跟李巖來往,張九齡扼腕嘆息,若蘭,為了你將來的幸福,免得吃後悔藥,你還是斷了吧。
書房屋頂,一名身著茶色緊身衣的忍衛正小心翼翼趴在樑上,似只貓一般,認真地傾聽。
轉眼就到了九月底,興慶宮,勤政務本樓大殿。
大殿上除了千牛衛,手執素扇的宮娥,工部侍郎李林甫,戶部侍郎宇文融聯袂入宮面聖,說有要事上奏。
站在大殿上,李林甫臉色端謹,密奏道:“聖人,中書令張說既為宰,又擔任泰山封禪使,權勢熏天,收受賄賂收得手軟,這張名單上有最近升遷的官員到他府上行賄的記錄,多是中書,門下的屬官”
高力士接過來一看,選了一段,讀出聲來:“兵部員外郎蕭嵩送白玉馬一對,價值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