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匆匆取了一件狐裘披風,跟著到了御帳外。天空一片漆黑,讓人感到沉重壓抑,皇帝站在夜露之下,虔誠地向蒼天禱告:“朕自即帝位以來,得到蒼天佑助,大唐帝國日漸昌盛,步入開元盛世,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
這是巖哥兒的詩句,莫非蒼天責罰我,拋棄了自己的兒子,讓他在外面受了那麼多苦楚。
李巖宿衛在御帳周圍,早已聞訊趕了過來,一見皇帝這付摸樣,上前勸道:“父皇,兒臣願意代你向蒼天祈禱,你需保重自己的身子骨,明日還要登泰山封禪。”
“巖哥兒,跪下,我們父子一道向蒼天祈禱吧!”皇帝李隆基眼眶溼熱,動情喚道。
皇帝李隆基雙掌合十,祈禱道:“朕來泰山封禪,本欲為萬民祈福,如果是朕有什麼過失,不配來泰山封禪,請上天來懲罰朕;如果是隨從的官員沒有福分參加封禪,亦請上天降罪於我,隨從的軍校和馬匹確實受不了這刺骨的寒風,請蒼天暫停風寒吧!”
朝廷重臣全聞訊趕來,肅立在寒風中祈禱。封禪使張說目光掃過李林甫,李巖,心中一個惡毒的念頭冒了出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封禪使張說聽著皇帝大聲祈禱完畢,鼓足勇氣,將皇帝扶進御帳殿。
重臣們這才鬆了一口氣,跟著進帳。
“聖人,皇義子李巖私德有虧,他與永穆公主姐弟**,不配參與泰山封禪,請聖人取消他隨行登山封禪的資格。”張說咬牙切齒奏道,從待漏院結下的樑子,多次朝爭都未能將他踩下去,這次要踩死他,還有李林甫,皇帝一怒之下,也逃不了貶官流放的命運。
此時李巖還肅立在御帳外,虔誠地替皇帝祈禱。
帳外寒風呼嘯,張說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耍骸襖鈦乙蛭�禱觶��斯�韝��耍�倌昴信��桓霾徘楦呔��蹇》緦鰨�桓鱟巳荻俗��ド��劍�彩僑酥�G欏���
寒風從御帳的縫隙吹了進來,火光搖曳不定,皇帝李隆基的臉色陰晴不定,默默無語,似口深淵一般;捉摸不透。
你一個堂堂宰相,竟然對後輩如此詆譭,高力士越聽越不是味兒,叱道:“這些事你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御史中丞王鉷也是聽他兒子王準說的,王準訓練中暑,大病一場,沒有前來,心下著了慌,張說強自辯解:“李巖之事,有人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工部侍郎李林甫根本未完成朱雀大街的施工,用細沙鋪就,犯有欺君之罪,我有中書門下的屬官可以作證。”
你一件事未說清楚,人證物證在哪兒,又把髒水潑到李林甫身上,高力士冷笑道:“一面之詞不足信,聖人,請傳皇義子李巖對質。”
李巖被傳喚進來後,立刻感受到了帳內的緊張氣氛,高力士臉色比外面的寒風還冷,大聲責問道:“李巖,張相公說你私德有虧,與永穆公主曖昧情亂,可否屬實?”
聽了高力士責問,李巖沉默了一會兒,徐徐道:“我對永穆姐姐的確存有愛慕之心,她的心地是那麼純潔善良,為成全我救父出獄的孝心,四處奔走……”
巖哥兒,你胡說八道什麼,眼下是什麼時候,你活膩了,高力士心中那個急啊,一身的汗全出來了。
“可我與永穆姐姐乃是宗室姐弟,乎情,止乎禮,天長節父皇送我歌姬十二釵,我全部納為妾室,後來收了幾名歌姬為妾,現在又訂了親,張相公,你說我與永穆姐姐有私情,是汙了姐姐仙子般善良的人。“李巖不急不徐道。
乎情,止乎禮,就是姐弟之間有點情意,那也是我的過錯,皇帝李隆基自責道。
“李巖在撒謊,他的好友王準親眼目睹他——”張說氣勢洶洶地道。
原來是王準,還有他的父親吧,李巖坦然笑道打斷了他:“王準何時何地看見我與永穆姐姐有私情,他進了羽林武學,被**練得半死,早有怨言,倒是有可能銜恨報復。”
皇帝李隆基半疑半信,望向張說。
“他與永穆公主生下的孩子,生下的孩子一定是個呆痴兒!”張說覺得皇帝眼中有一股寒意,尖叫起來。
孩子現在也不會說話,想起那次……李巖一直就擔心這事,聞言如被雷擊,呆呆地不知如何應答。
“臣願用身家性命擔保,永穆公主那孩子不是呆痴兒!”關鍵時候,李林甫上前奏道,一改常用的溫言細語,言語鏗鏘,態度異常堅定。
高力士也轉身奏道:“聖人,從孩子的百日起,我代聖人賞賜財物,抱著孩子玩了多次,孩子聰明活潑,臣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