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知道了還會說我的不是。”
杜若蕊堅持己見道:“大嫂,我們一家人之間還講什麼情面不情面?何況我也只是剛好能幫上一點忙而已,用不著大肆宣揚,就請你聽我的罷。”
許父到底年紀大一點,對人情世故比趙葭練達得多,這時已明瞭杜若蕊的心意,道:“趙葭,小蕊的話有理,做人要低調一點得好,這事有我跟你知道就行了,不要鬧得太開了。”
杜若蕊行事向來都是隨心所欲,豈是低調之人?這番言語只是怕麻煩罷了,但聽許父這般說,也不欲辯駁,只微微一笑,給他來了個預設。
趙葭明白過來,歉然笑道:“都怪嫂子疏忽了,弟妹即是這樣說了,一切聽你的,怎麼處置那個姓吳的就也憑弟妹作主吧。”
杜若蕊凝眉想了一想,道:“要我說麼?乾脆就將他終生癱監禁得了,免得讓他再出來貽禍別人。”她本想說把吳正知弄個終生癱瘓什麼的,只怕嚇著了兩人,話到嘴邊又轉了口。
聽她嘴皮子一碰,便定了個無期徒刑,許趙二人一嚇,齊齊道:“這也太重了些,姓吳的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此,重了,重了。”心想若法官都如她這般判案量刑,偷雞賊豈不是也要在牢中坐上個三年五載?
杜若蕊睜大美目道:“這樣都重了麼?”心道幸好沒把本意說了出來,否則定會將這二人嚇個夠嗆。
許父道:“重了,重了,要輕一點。”
杜若蕊道:“那,就關他二三十年吧,這樣應該不重吧?”
許父心道這姓吳的年紀定然也不小了,關上二三十年說不定早已翹了辮子,與無期徒刑又有甚分別?搖頭道:“重了,還是重了,再輕一點。”
杜若蕊道:“還重了?算了,不關他了,免了他的職,再叫人去打斷他的兩條胳膊罷。”
許父一聽,嚇,傷人致殘可是大罪,你說得這麼輕巧,還說自己不是黑社會?面色頓時一苦。
杜若蕊話一出口便知自己說得不妥,瞧見許父臉色不對,忙轉圜笑道:“爸,我是在開玩笑,您不要當真。”心下作了難,她雖未親歷過武林中懲處犯忌之人時的場面,但耳聞過不少,有實有據的哪一樁不駭人耳目?斷人手足簡直可以說不值得一提,她已經揀了最輕最微的來說,猶將許父駭得面色如土,再叫她出主意可真是難為之極了。不由想道:“若是大路在就好了,他一肚子的鬼點子,拿來對付這檔子事正是最好不過,一定會做得漂漂亮亮的。”
許父緩下神色道:“小蕊哪,你一個女孩子,這種玩笑以後可別開了,老爸可經不得嚇。”
杜若蕊悄悄吐舌,恭敬應道:“對不起,若蕊以後不會了。”稍停又道:“爸,這事我拿不好主意,還是您來說怎麼辦吧。”
許父看看趙葭,見她也是無甚話說的樣子,仔細考慮了好一刻,把手一揮,擲地有聲地定奪道:“既然你們都不說,那就由我來決定吧。”
二女見他意態甚豪,均想他定是有了好法子懲罰那吳正知,精神一振,齊道:“爸,您請說。”
許父輕捋顎下花須,顯得甚是老謀深算,咳了咳清清嗓子,道:“小蕊的意思呢,是不想把事搞得太大,所以呢,我的意思呢,就是,就是,嗯,這個俗話說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事嘛,我看把衛軍救出來就算了,也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此言大出兩女意料之外,自出事以來,許家眾人裡便以許父的態度最為激烈,言語行動之中對滋事的吳正知深惡痛絕,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方遂已願,不承想到頭來卻如此輕易就放過了他。
趙葭訝道:“您是說不找那個姓吳的麻煩了?”
許父點了點頭,正色道:“我不趁機把這個人渣剷除,你們是不是認為爸老糊塗了?”二女齊道:“不敢。”許父一幅悲天憫人的模樣,如得道高僧垂慈賜福般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吳正知小人雖是可惡可憎之至,但並未行傷天害理之事,罪孽不深,陷害衛軍也沒得逞,這次就暫且放他一馬,反正有小蕊在,日後他要是再尋事生非,再嚴懲他也不遲。”見二女皆是不以為然的樣子,又道:“人心中的念頭有善有惡,天地間的神靈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如果他真是惡貫滿盈的人,必有因果報應上身,說不定還用不著小蕊出手收拾,他自己已經自毖。好了,這事就這麼著,小蕊,你想辦法把衛軍弄出來吧。”
杜若蕊雖覺許父此念太是迂腐可笑,但見其意已決,不好再持異議,應道:“好。”拿出電話撥號,摁了幾個鍵忽又住手,忖道:“這事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