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像在對著每一個人說話。
李員外的感覺,就像倒翻了的五味瓶,分不出是甜?是酸?是苦?是辣?
他不敢看她,卻忍不住想要看她,而只是輕瞄一眼,他已經讀出了她眼內的一種輕愁及幽怨。
其他的男人,“八大天王”與郝少峰,十八隻眼珠子已經讓展鳳的美,給吸引得動也不動,而每個人的心裡全是讚歎、驚異與一、二分邪念。
歐陽無雙亦有一剎那的激動,很快的,她已換上了一種冰冷的面孔,就像她全然不認識她,或者根本沒見過她一樣。
這些人裡恐怕只有那六個瞎女人不為她所動,瞎子,瞎子看不見一切,當然無法知道來的人美到什麼程度。
嗯,就連桌子下那對老農及他們的孫子,也都忘了危險,伸長了脖子。
展鳳愛菊,這是每一個認識她的人都知道。
只是李員外猜不透為什麼她手中的輕搖著一株雜菊。
菊花該是觀賞豈能褻玩?
一個愛菊的人怎會做出這焚琴煮鶴,大煞風景的事來?
她沒再說話,卻讓李員外更驚異的是,她竟然用手剝落那菊瓣,一片片,一片片……。
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一瓣瓣隨風飄舞的菊花瓣,夕陽更幻想一抹絢麗的色彩,輕攏著她的長髮,輕攏著她那純白的長衫。
每個人都陶醉在這如夢似幻,如詩如畫的情景裡……
然而歐陽無雙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破壞了這寧馨的氣氛。
“是你?!”
“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你不顧他的死活?”
“我沒忘……”
“那你這時候的出現是為了什麼?”
“我找你。”
“找我?!”
“是的,找你。”
“好,有什麼事情我們等下再說,等我先處理了眼前的人後,我會好好和你談談。”
“不行,我想現在談。”
“現在?!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找到他。你又知不知道眼前除了殺了他之外,我不認為還有什麼事會比這更重要?”歐陽無雙指著李員外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
“我知道。”
“你知道?!你既知道為什麼……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不忍見他死?”
“是的,他不能死,至少目前還不能死。”
“如果我非要他現在死呢?”
“我……我會救他。
“救他?!哈哈哈……救他?!你有沒有弄錯?!你救了他後死的將是另外的一個人。”歐陽無雙冷漠的笑道。
展鳳的眉頭輕皺,看到她的人全像揉碎了自己一顆心般的難受。
這世上的人,沒有誰能夠忍心見這麼一個女人皺眉,能夠讓她皺眉的人,無疑是第一等殘忍人。
她的嘴唇翕合了好久,才輕嘆道:“歐陽,你……你這是何苦……”
“不要管我,多管管你自己。”歐陽無雙雙目合煞,語氣極冷道。
展風悽絕的望了李員外一眼,這一眼讓李員外心頭一跳,也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再不躲開她的目光,自己又將自作多情,這一來恐將陷人萬劫不復之地。
艱難的,李員外收回目光,他驀地大吼:“雙雙,我李員外尚不至於懦弱到一個女人為我求情,你看著辦好了,看看我李員外是不是一隻縮頭烏龜。”
歐陽無雙回過頭,她古怪的笑道:“好,好,好,李員外你終於挺起胸膛來了,你終於挺起胸膛來了——郝——少——峰——今天你若不能生擒李員外,你就自己找處沒人看得到的地方自一行——了——斷。”
話冷,冷得一旁而立的郝少峰機伶一顫。
他卻極快的上前,同時手已舉出準備攻擊的手勢。
展鳳急欲上前。
歐陽無雙那對原本會笑的眼睛,兇光一露,叱道:“站住,如果你膽敢上前一步,我立刻掉頭就走,後果你自己負責——”
展風無奈的收回步子,此時——
郝少峰手已落。
八隻生鐵鑄就的齊眉棍,已然讓夕陽變色,掀起一陣黑影的罩向李員外。
李員外的手極快的翻動十六次,十六根鏽花針毫無聲息的急射而出,攻擊的物件為那“八大天王”。
任何暗器,如果成了明器,它的威力、它的效果,絕對大打折扣。
剛才談話中,“八大天王”早已知道李員外手中的針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