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談季如一說,王策一干人等才知曉其中的關節。
四兩,大約就是成本價了。北唐採購價是十二兩,這主要是太遠了。北洲其他國家的採購價,就大約是十兩到八兩之間。
所謂管中窺豹,大約就是這意思了。從這採購價,就足矣看出超級大國的優勢。
王策還沒去過超級大國,不過,隱約已經能想象了。
一樣是修身治國平天下,中國古代的文人追求的多半是道德潔癖等等。然而,這世界的文人普遍具備侵略性,他們的道德只對鄉親父老以及本國人奏效。
文人是如此,各國之間有競爭,有危機感。同樣是封建王朝,這大律肯定是幹不出那種所謂“萬國來朝”,結果回禮比他孃的貢品還要貴重十倍的傻事。
從談季如和柳夜行的口中,王策獲知很多東西。糧食?藥材?乃至許多,大律都是以成本價略微加上一點薄利,來跟各國採購。
就大律這多少給人留點利潤的做法,已經很不錯了。換了大世,那是絕對的以最低成本價收購各種物資。
當然,必須要強調的。這一類的做法,主要是用於收購大批次的物資,尤其是民生類物資,凡是奢侈品以及稀缺的物資,強如大律也會盡量是正常商業活動。
因為,奢侈品以及稀缺物資,基本是世家或宗派的財源。強如大律,也始終心存顧慮。
朝廷,世家,宗派。這一條鋼絲,不光是唐帝一個皇帝在踩,每一個好皇帝都是玩鋼絲的行家老手。玩的就是心跳,找的就是刺激。
……
談季如,這個人無法揣摩。
此乃王策的看法,相信也是很多人的看法。談季如不是偽君子那型別,他是直接把面具戴著,告訴你他就是戴了面具。然而,你就是無法揣摩。
王策偶爾心想,沒準唐帝就是覺得談季如這人心思太無法捉摸,才放棄這人的。對於一個帝王來說,一個無法掌握的臣子那就不是一個好裁縫。
看來,他和談季如之間,擺明是架樑子了。可談季如似乎沒把這放心裡,反而不住的指點和教王策許多相關的東西,譬如如何做一個指揮使,又譬如北洲的許多情況。
有談季如和柳夜行的一路指點,王策很快就進入狀態,對北洲的認識差不多從一窮二白變成小資。對九洲的認識,也是逐步地加深。
不得不說,人活得長壽一點,往往就是最大的資本。
“這是一個很優美的城市。”王策不由讚道,這兒的人因為特產而普遍富裕,不慌不忙的氣質很令人愜意。給人的感覺倒有點像是雲南那邊的旅遊勝地。
柳夜行流露一抹譏誚:“富裕而沒有武力,那往往就是餐桌上的一盤菜。”
王策無語,是因為他知道這是對的,伊拉克就是一個寫照。世家敢或高調或低調的掙大錢,哪怕皇帝明知,這些世家多半虎視眈眈,等國家出問題就立刻叛亂,也無可奈何。
宗派在絕大多數事務上,都是超然的局外人。你打生打死,人家眼睫毛都不動一下。北唐皇族去年叛亂前,宗派直接把交給朝廷的供奉召喚回去了,直接就不屌朝廷。
如果宗派是局外人,世家就是看人賭博的那個局內人。北流局勢就是一個寫照,你北流皇族不成了,時機來了,世家就會抽刀子捅你。
所謂鐵打的宗派,流水的王朝。世家恰恰位於這兩者之間,一個數字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不論東洲北洲,過半的各國皇族,前身都是扛反旗的世家。
談季如,柳夜行,都是相當淵博的人。他們給王策的各種指點,無疑是經驗之談。
第二天午飯的時候,城市忽然一下子像滾熱的湯一樣沸騰起來。
王策詫異地看著,這不少的百姓,乃至本城官員,好像頗有興奮,已經尊敬的意思,悉數往南城門湧過去。
在這種喧囂和激動的情緒中,過了好一會,本城官員以及百姓簇擁著一個騎白馬的年輕人慢慢的透過大街過來。
談季如和柳夜行神色忽然凝重,一動不動的端詳那青年文士,互相看一眼:“是他?”“是他!”
“算算,也差不多是這光景了。只是,沒想到會是如此……招搖。”
“或許是訊息走漏了,也說不定。”
……
二人說這一些王策不太明白的話,戴霖等人先是不懂,然後流露恍然之色。似乎看起來,也就王策一個人懵懂不知內情,惱怒拍案:“是什麼,為什麼就我不知。”
戴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