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京城常駐三衛北武軍,當年卻只有兩衛去追殺了公主的殘部。”
“我從檔案裡發現,方千里率領那一千北武軍,在叛亂裡的行蹤,似乎很模糊,為什麼沒能追擊公主的殘部。我就想,如果我是皇室,我要逼宮,方千里能幹什麼?”
……
“供奉。”諸相如挺直腰板,緩緩吐出兩個字。
“就是供奉。”王策淡然,裡應外合解決掉供奉:“不過,他似乎沒成功,導致那一千北武軍被包圍或拿下,所以後來沒法追擊。是誰破壞的?”
“叛亂一起,誰有餘力?誰是最不被重視的?”
諸相如嘆了口氣:“五處,除了五處,我想不到還有什麼了。”
南衙的部門機構基本照搬北衙,南衙的五處是中央保衛處,北衙也是一樣。不過,皇帝身邊有大內營,外圍一點有御林軍,再外圍還有宗室軍,北衙的五處基本就是最外圍的保護力量。
北衙的五處所謂保護皇帝基本就是擺設力量,連自個都從不放在心上,是北衙最弱的部門。皇帝真要淪落到靠五處來保護,那就已經是擺在茶几上的杯具了,腦袋都不知掉了多少回了。
靠北衙五處來保護皇帝?那無疑是笑話,誰都不會考慮這個不靠譜的主意。之所以會有一個五處,無非就是皇帝搞平衡,安撫北衙的情緒罷了。
王策快樂地笑了:“所以,給我是皇室,我也不會在意一個所謂的五處。不過,那時五處卻是北衙唯一能騰出來的力量。”
“恰好我又發現,當年北衙七處總領報的是戰死,檔案裡記錄的,卻是……”
諸相如終於動了動身子,聲線低沉:“當年,我是身份最低的五處總領。時局變化,我率領五處出擊,營救供奉處!”
“所以我佩服你。”王策絕無一絲一毫的譏笑,當年局勢之混亂,他都未必有把握,諸相如能一舉捕捉機會,察覺供奉處是關鍵,並且果斷出擊,這份眼力這份決斷,絕對屈指可數。
諸相如淡然,目光凝重,彷彿被王策的言辭帶回那個夜晚:“我解救七處之後,與七處總領有分歧。他低估了局勢,沒認識到那是一次叛亂。”
他的每一字就像從九幽擠出來的,森然無限。
王策深深吸了一口氣:“七處的供奉是非常關鍵的力量,換了我,也絕不容許胡亂揮霍。所以,你只能斬了他,斬人立威,挾營救之恩,節制七處!”
“局勢緊急,不如此不足以控制七處。”諸相如默然,出了一口長長的氣息,白茫茫的霧氣讓他的面孔一時模糊。
王策笑嘻嘻:“我就說,難怪我會是你的女婿,原來我做過的事,老岳父以前就做過。”
“然後,我猜諸大人率領七處和五處,一起去馳援陛下了。”
“不過,我真真好奇死了。為何種種絕密檔案裡,卻再沒有大人的行蹤?兩衙沒有,守備軍沒有,御林軍也沒有。那段消失的時間,這一批高手是在哪裡?”
五處或許不值得一提,可是七處的武力,那是相當龐大。供奉處,那是名義上節制了北衙所有的供奉。這個名義上,當解世銑不在的時候,那就成了實際上的節制。
當時,可以說北衙至少一半甚至更多的供奉高手,恐怕都被諸相如控制了。回憶一下,王策在京城平叛的時候,宗室和世家供奉都提前回家了,解世銑又帶走一批,仍然還剩下大批高手。
從此,足以推斷,當時諸相如率領的一批高手是多麼強大的一支武力。然而,這股武力卻消失了。
“諸大人?”王策忽然喚道。
諸相如失神恍惚,看著天邊,彷彿陷入了一個恐怖的記憶當中。
王策細心端詳,山巔的寒風不住的吹拂,二人一動不動。諸相如彷彿陷入一個噩夢中,被噩夢糾結不去。
……
良久,一波刺骨的風聲呼嘯而過,諸相如一個激靈,甦醒過來。
竟然面色慘白,像是被寒風吹出來的,又像是被一種可怕的往事給駭出來的。
王策一臉春風,醞一抹淺淺的笑意。看來,岳父大人當年嚇得不輕呢。真心好奇,發生了什麼,會給一名武尊留下如此駭人的回憶。
文繡公主的死,也不簡單。不論是否皇帝所殺。皇帝寵愛妹妹,能理解,不過,寵愛到被皇室認為出格的地步,那就有點離奇了。
寵愛文繡,寵愛到被逼宮了,仍然不肯讓文繡去死來保住皇位,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呢。細細思量,這跟入冬時節的那一次逼宮似是如出一